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本来我想放纵着自己不去理会的,但是手机固执的停了有响起。我又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接了电话。胜男打来的电话,她很着急地说“姐,爸被送进xx医院了。”
我猛然地要站起来,可是蹲着太久了,大腿已经麻了,余昊天伸手搂住了我要跌下去的身子。包跌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乱七八糟的,留在身边七年的钢笔滚进道路的中央,被一辆开过的车子碾碎了,只剩下了一滩黑墨水。
整个身子站在风中颤抖着,而我无力的依附在余昊天的怀里。我的泪流满面的脸抬起,恍惚地看着余昊天喃喃自语着“我爸被送进医院了。”
在这一刻,我的大脑是乱糟糟的,余昊天拉住我走过了马路,把我塞进了车子里,他开着车子,熟悉地奔向医院。
赶到了医院,邻居围成了一圈,爸的性子好,对待邻里邻外都是和和气气的,又乐于助人,出了名的老好人。
妈坐在椅子上大哭着,谁劝都没有用,哥木木的看着急救室,大嫂仍是笑嘻嘻的,她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从邻居的口中才得知爸突然间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大家就把他送来医院了,医生说是脑溢血,就送进了急救室。
余昊天安慰着我,让我坐下来,可是我坐下去了,又站起来,心好似被车子来回的碾着,我以为自己也是坚强的,可是此时,我发现自己如此无能为力。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红灯变成了绿灯,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连上去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还是余昊天稳下来开口问的。
听到医生说抢救急事,病人没事了,我整个人身子都软趴在了余昊天的怀里。
我和妈一直坐在病床上,妈的身上再也没有平时的蛮横,她静静地看着爸。而我看到她不断染黑的发,也无法阻止新生的黑发。
我暮然间感觉到爸妈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他们都老了。虽然我恨过妈,在这时所有的怨恨都泯灭了,我低声说“妈,你睡一下吧!爸醒了,我叫你。”
她摇头,仍是守在爸的身边。
余昊天比我更加利落,抵押的钱有一部分是邻里的,他从卡里拿出来,就还给了邻里,向医生了解我爸的情况,在一旁帮忙安慰着我们。看着余昊天忙碌的背影,我感到了心安。有一种天塌下来了,他也会顶着的安然。
第二天下午,爸清醒了。妈哭了,在邻里凶巴巴女人的她哭了,她趴在爸的病床上,哭得一塌糊涂,就如同许许多多的弱女子一样,而爸只是很安静的望着妈,嘴角是淡笑,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夫妻。
爸的病是老年人中很常见的一种,他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一个星期后,爸硬是要出院了,他说自己都没有什么大病了,医院留着他,就是想让他花钱。
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他都固执要出院,他毕竟是一个坐不下来的人。
酒店安排的培训也快要结束了,胜男申请自己调回了b市,她决定不再离开了,我明白她是真的放弃了,而我也放弃了自己内心里最后的一丝坚持。
邻里,亲人门见到了余昊天,问我余昊天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时,我什么都不说。如果以前的我觉得他年纪比我小,不成熟,经历了爸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余昊天是值得我去依靠的。不去否认,我也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我要找的就是一个陪我过日子的男人,可以给我支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
我离开家门前的一天,爸和余昊天也不知说了什么,单独呆了一个晚上,早上我去叫他时,他和我爸睡在一个床上,看上去仿佛他们好似两父子。
在我上车前,坐在座椅上的爸,握住了我的手说“丫头,昊天是一个好男人。”
我明白爸的暗示,我扬起了嘴角,笑着应“爸,我知道。”
爸也笑了,我明白那是释怀的笑,我记忆里沉默如山的父亲笑了,笑得眼角叠着一层又一层的皱纹。
妈手里拎着一大袋的东西,脸低着,把东西塞进了我的怀里“小时候,你不是喜欢吃杏子吗?今天摘的。”
是啊!小时候的我很喜欢,可是当我踮起脚尖要摘时,妈总是从后面拿出了一木棍寒着一张脸骂“死丫头,你哥喜欢吃杏子。”
我以为我还会恨妈,可是她是我妈,只要她对我露出一个笑,什么怨恨都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