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的颈边虚弱地呼吸。渐渐的,身体的一切开始恢复,我感受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感受到了手臂的疼痛,感受到了寒冷,也感受到了……擎天的体温……
“苏灵,你不能睡着,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到了。”擎天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拍我的脸。
“别……别拍了……”我终于能说出了话,“痛……”
他停下了手,却是在我的眼前低下了脸,汗湿的刘海贴服在他拧紧的双眉上,他抱住我的手开始发紧,我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使力,在绷紧。
“别担心……”我在他的颈边虚弱地说,他怔住了身体,紧绷的侧脸上充满了自责的神情,我在毛毯下,轻轻动了动手指,抓住手边能碰触到的,任何属于他的东西,他汗湿的背心,“是死神……把我扔回来的……他不收我……呵……”
“你还有心思玩笑!”他忽然生气地朝我大吼。
“老大!冷静!”惊箜急急转头,“你别又把她给吼死了。”
“你也给我闭嘴!”擎天立刻伸出拳头狠狠一拳砸在椅背上。
我在擎天颈边深深呼吸,现在,我感觉活过来了,因为,哪里都在疼,疼地我不想说话。
“喂!不许睡!”忽然,擎天又拍我的脸,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我没睡……只是……疼……不想说话……”
擎天抱住我的手一紧,侧开了脸,再没说话。
我看得出,他很自责,他作为队长,而作为暂时队员的我却成了这副屎样,如果他是一个负责人的队长,他一定会自责。而且,他的的确确是一个,负责人的好队长。
“别自责……”我在他颈边无力地吐息,他的身体又是一怔,“是我自己经验不足……与你无关……你是一个……好队长……”
他吃惊地转回脸看我,他的下巴就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吐在我额头的呼吸,他像是久久看着我,我昏昏沉沉地半垂眼帘,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在毛毯下,我感觉到他大幅度欺负的胸膛,那紧贴着我的胸膛里,是他“通……通……”的如同打鼓的心跳声。
“老大!到了。”久久安静的车厢内,传来惊箜急急的提醒声,“老大?!你怎么了?!”
擎天像是恍然回神一般,匆匆抱起我。
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我看到了熟悉的蓝天白云,但只是一会儿,擎天便覆盖在我的上方,他像是把我放在什么地方,我感觉到了床。
紧跟着,模模糊糊看到很多身穿白大褂的人围在我的身边,将擎天慢慢挤了出去,然后,我的上空开始快速移动。
“快!快让开!”那些身穿白大褂的人大声喊着。
上面的蓝天消失了,变成了屋顶,一盏一盏白灯快速移动。
他们几乎漂移一般将我转了个向,在转向的刹那间,我在推车的人的缝隙间,看到跑来的擎天和惊箜。这些人像是把我推进了手术室,在白色的门关闭之时,我看到一拳用力砸在墙上的擎天,和靠墙蹲下的惊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