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危着想,以此人不懂武来诓他们安心。
而后,仔细一想,在晋州城中当真存在这么个人对他们地煞门了如指掌,偏偏不是江湖中人,也不会武功,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思细腻,还常常为人出谋划策。
细思极恐,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老李怎么也想不通此人帮助“甄公子”对付地煞门的目的为何,莫非这“甄公子”是江湖正道人士?
猛然间,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抓了过来,把陷入沉思中的老李吓了一跳。
惊愕中的老李,看清了眼前中年男子是发小老赵之后,方才安定下来。
只见老赵强自擒着眼眶中的泪,颤抖的双唇让嘴边的千言万语难以倾吐,战栗的双手紧抓着老李的衣袖,丝毫不肯放松。
老李见状不对,赶忙用空出的右手握紧老赵,试图让他镇定下来,拉至一边,小声问到:“赵老哥,这是怎么了?”
老赵似是愧对老李,老李这一发问,令他再也管不住双眼,老泪纵横。
老李忙道:“老哥,老哥,有话慢慢说,不急,有我在呢。”
嘴上这么说道,可老李心中却是一咯噔,这老赵也算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啥时候有过这般失态,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忽而,他发现老赵的手背竟敷了一层冷汗,以致他搭在其上的手心也凉得厉害。
欢快能给人带来温暖,而恐惧带给人的是寒冷,这老赵竟怕得如此厉害,难不成受到了什么性命威胁?
这节骨眼上,老李不由往那“甄公子”身上想,莫非“甄公子”寻上门来了?可为何会去找老赵的麻烦?
半晌,老赵终是开了口:“老李,老哥哥们对不住你,你什么也别问,赶紧随我来。”
言罢,老赵似乎来了力气,硬要把老李拉走,老李心中的不安愈来愈重,也不知该当问些什么,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随着老赵而去。
他隐隐有种直觉,若是他对老赵有一丝抗拒,他即刻便会命丧当场。
至少眼下他们的去向会让他心安不少,他们正往城东而去,那是老赵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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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赵家杂货铺。
吱呀!
屋门被推开,老李随老赵之后步入屋中,在见到屋中的景象后,心下一沉,口不能言。
屋子是在赵家杂货铺的二楼,许是屋中之人早已听到二人上楼的脚步声,因而,对于二人的出现并无半分惊讶。
本不宽敞的屋子里,除了家家常见的圆桌、椅凳和床等寻常物事外,剩下的便只有人,满满当当的十余人。
不需细数,老李一眼便已看出这些人是何人,老赵一家五口,老钱一家三口,老孙一家四口,自己的妻子和小女儿,一家三口。
不知为何,今天这些小娃娃都显得特别乖巧,不哭不闹,见到他和老赵的到来,眉宇间似是颇为欢喜,却再无更多的表露。
至于这些大人们,他们的表情有喜有忧,看来更是五味杂陈。
见到眼前的情景,老李不用想也能猜到是那位“甄公子”将这些人集中于此,自也明白了为何老赵会有那般失态的举动,但凡有情有义之人,身边的至亲至爱总会是他们的软肋。
而老李心下也暗自庆幸,方才并未一口回绝老赵,否则不仅自己将当场毙命,恐怕屋中这十三条鲜活的生命也无法走出这窄小的房门了。
吱呀!
这是屋门被合上的声响,从赵、李二人进屋到现在,屋里竟只发出了这两次声响。
不,还有新的脚步声,多进来了一人。
老李赶忙回过身去,果然,正是那“甄公子”立于门边。
老李虽未见过甄公子,但这两三天他们一直在搜寻此人的下落,也总算从众人口中拼凑出了这甄公子大概的样貌。
束发,眉目温和,有两撇小胡子,略微显瘦,与眼前之人相符。
只见这甄公子右手突然往脸上一抓,那本便显瘦的脸,似是丢了肉般,瘦的令人心疼,那两撇小胡须自也不见影踪。
老李见状,心中暗道:“这甄公子在我们面前露出真面目,莫不是要杀我们灭口?”
待这甄公子将手中的剑褪去包裹着的麻布,露出剑柄上的紫玉时,赵、钱、孙三人当即瞪大了眼,近乎同时惊诧道:“原来你便是那白衣剑客!”
老李这下彻底慌了神,这甄公子,竟还是白衣剑客,他们早该想到的,这样算来,死在他手中的同门性命,可至少要再添上五条。
姜逸尘露出了真面目后,也再无其他动作,直盯着老李道:“我已杀了许多不该杀的人,绝不在乎多上你们这四家人的十五口性命,余下的话不多说,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选择为地煞门而死,还是选择为家人朋友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