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强势打脸

bsp; 林如海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愧疚，道：“方才不知就里，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

    若被今上误会自己参与了夺嫡，那就完了。夺嫡这种天坑，一个不慎去多少死多少，可不是好顽的。

    程灵素答应了一声，轻轻合上了锦瑟的眼睛，默祷道：“锦瑟姑娘，你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爷逢凶化吉的罢？

    等下面声音小了些，熙丰帝才目泛冷意，淡淡道：“贾卿有何话说？”

    这是新党得势以来，首次出现中坚被抓，而且还是侍郎级大员，贵妃之父。

    “岳父说的是，琮一时情急了。”贾琮也懒得解释，毕竟现在大家立场不同，许多事情已不可能谈得拢了。

    贾琮摇头道：“不，此人暴毙，于我不利，难免被人胡乱揣测，引火烧身，何况现在还不到时候。”

    林如海摆手笑道：“算不得什么喜事，存周来信，说我孤身在京没人照料起居，便替我撮合了一个房里人。”

    下了朝，冯远毫不避忌，噔噔噔走到贾琮身边，竖起大拇指，低声笑道：“子龙好气魄，连新党大员都敢动。老哥佩服佩服。”

    “这只是卑职的猜测，未必准确，请大人定夺。”庄青忙低下头，不敢看贾琮。

    贾琮摇头笑道：“此案急切之间未及告诉岳父，有所误会也是难免，毕竟锦衣卫无旨抓捕朝廷大员，确实犯了忌讳。”

    次日，贾赦兴冲冲起了个大早，从密匣中取出一封王府高手捉刀代笔的弹劾折子揣在怀里，意气风发，叫车出门。

    叹道：“锦瑟姑娘，贾琮欠你一个情，只能来生再报了。这些东西随你入土，就当是我陪伴你左右罢。”

    “客气什么……咦，你老丈人过来了。林大人。”冯远笑着扔下句话，拱拱手走了。

    “大，大人……这是……”知事小声道。

    这也是他故意通过通政司递交折子的意思，若是密折上奏那就没意思了，今上很可能顾忌大局，把此事压下来。

    贾琮一回头，见林如海含笑过来，忙拱手道：“岳父大人。”

    贾赦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与众人拱手厮见过，也不多言，缓步走到收取奏疏的知事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封折子，道：“荣国府袭一等将军贾赦上奏天子。”

    众女知情识趣，知道他心情不好，都不再多说，各自乖乖去了。

    旋即面色一肃，探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匕。

    “哦？岳父家中有喜事么？”贾琮笑道。

    如今朝堂形势变幻，你和他们也生疏了，其实大可不必，都是一心为国效力，即便政见不同，有些龃龉，私下里亦可把酒言欢。”

    抬头看去，却是锦衣卫派在通政司“坐探”的校尉，此时正目如鹰隼，紧紧盯着自己。

    “是，我先叫九死出城带条蛇来。”程灵素转身下去传令。

    晴雯两人很懂事地留在屋外。

    贾琮摇了摇头，不愿再提此事，道：“夜深了，你们都去歇了罢。”

    贾琮躬身道：“臣掌锦衣卫，身负察奸访恶之责，何况此等无君无父之行？自应主动缉拿过问，为皇上分忧。

    林如海点了点头，忽然笑道：“今晚来我家里吃杯酒。”

    “赦公，递折子么？”

    贾琮冷冷一笑，出去吩咐了两句，王飞忙领命去了。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琮亦是迫不得已。”贾琮摇头道。

    王飞忙躬身道：“大人放心，卑职用性命担保。”

    贾琮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倒是知根知底的人。听说此女颇有姿色，岳父尽管放心。”

    因事出突然，江风、关浦、冯远等向来和贾琮交好的文官都不好开口，实在是此事太大了些。

    冯远同仇敌忾地道：“说的是，新党也太狂妄了些儿，竟惹到老弟头上，还敢对贵妃娘娘下手，着实可恶。”

    贾琮右手微颤，轻轻接过，握在手里，叹道：“辛苦你了，缝好罢。”

    贾赦眼中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这封折子一旦公布，保管贾琮这孽畜不死也要脱层皮。

    贾琮点了点头，手指微微用力，捏碎蜡丸，取出其中的小纸团，轻轻展开，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小字：

    熙丰帝见他信誓旦旦，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禁眉头微皱，难道元妃真是冤枉的？莫非真有人想陷害老二、老十以夺嫡？

    因冷喝道：“此案事涉宫闱，罪大恶极，着交东厂审理，三法司、锦衣卫监审，务必查个水落石出１

    爷也是迫不得已才损坏你的遗体，希望你别怪他，要怪罪只怪罪我一人。请你放心，爷定会为你报仇的。”

    “确有此物。”程灵素点头道：“爷的意思让他半死不活，免得找麻烦？”

    冯远摇头道：“未必，此案如此重大，今上震怒，谁敢乱伸手？放心，江相、关相那里我去说，绝不容此等奸贼逍遥法外。”

    贾琮早有准备，任新党中人花式弹劾了半天，连林如海也不轻不重说了他两句。

    温振忙禀道：“大人，卑职已派人购来了最上等的寿具，是否入殓？”

    “是是是，小人等着便是。”

    因沉声道：“灵素，剖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锦瑟姑娘没了。”贾琮叹道。

    “不辛苦。”程灵素看了锦瑟一眼，道：“她才辛苦。”

    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到沿途无数锦衣密探眼中，形形色色的密探交替跟踪，一路尾随他进了通政司衙门。

    “臣已调查清楚，吴贵妃伙同其父吴侍郎，买通太医院左院判纪兴义、太医莫泽明等人，以医术相欺，巧设毒计，欺君罔上，陷害贤德妃，意图夺嫡！罪在不赦，请圣断。”说完呈上折子。

    宝钗走之前特意给晴雯使了个眼色，要她好生服侍。

    “是，爷。”

    贾琮此举已深深激怒了他，今上希望锦衣卫成为手中凶猛的恶犬，这不假，但绝不希望是一条失控的恶犬。

    “去罢。”

    贾琮嗖一声冲进来，道：“是什么？”

    程灵素道：“爷的意思是……”说着伸手在脖子上一抹。

    “回来。这是锦瑟用命传来的消息，你再办不好……哼１

    贾琮道：“岳父说的是，琮对新党诸位老大人的风骨气度向来十分仰慕，绝无不敬之心。”

    林如海捻须笑道：“这我就放心了。过些日子我也准备自请外放了，你在都中好自为之罢。”

    贾琮一惊道：“岳父何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