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在头顶,只有一根手指粗的细线绑着,那匹黑马和她的主人一样,满脸桀骜,端的是,鲜衣烈马,灼灼芳华。
我们的马车相距几十步后,就停了下来,我掀了车帘下去,扑进了母亲的马车里。
她身上还是香香的,软软的,带着那种我熟悉又眷恋的味道,我不禁有些鼻酸道:“母亲我好想您。”
“母亲还不是一样,日也想你,夜也想你,就怕你在宫中过的不好。”
我抱着母亲,又伸手拉开帘子,“二姐姐,你现在可威武了。”端雅得意道:“那是,要是再让我在军营里多待几年,我都可以。”
“你都可以什么,你都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吗?”
端雅捏了捏缰绳,改变话题道:“三妹妹,你在宫里过得好吗?”
“原以为你也会跟随母亲一道来西北的,我本还想带你逛遍西北广袤迷人的风光的。”
“我在宫里过得很好,以后再和二姐姐去观览西北,我们快些下去吧!外祖父,外祖母还等着呢!”
我扶着母亲下了马车,又想去帮忙二姐姐,但她下马的姿势,太流畅顺滑,根本没有我帮忙的余地,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发现很是粗糙。
“你的手粗糙了不少,我送你几盒滑嫩皮肤的膏脂吧!”
“不用,我这手老茧可是好不容易练出来,母亲看见就生气,还追着我要用砂纸把我这些老茧全磨掉呢!我好不容易才躲开的。”
“你不喜欢滑滑嫩嫩的手吗?”
“啊哟!我的傻妹妹,习武之人要滑滑的手做什么,有了这层厚厚的老茧,甩鞭子,射箭,骑马才更方便。”
苏若笑笑的拉着陶莺道:“这次回来可有的是热闹了。”
“那是,瑞儿要娶妻了,芳玉也要娶妻了,瑞儿那倒好,咱们都能去,可惜芳玉那里老爷去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朝政忙,”苏怀卿道。
芳玉那孩子虽顽皮荒唐了些,但他成亲,苏怀卿其实是很想去亲眼看着的。
他在外人面前,虽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头顶也无畏的样子,但在自己的女儿孙辈面前,总是和煦又温柔的。
陶莺看着端雅道:“这孩子怎么黑了这么多。”
“我眼错一会儿,她就钻进军对里和他们一起训练,快晒成黑煤球了。”
“母亲您说,若不是跟我站在一块,她冷不丁的站在您面前,您是不是还要看好一会儿,才能看出是她。”
陶莺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笑了。
端雅狠狠跺脚道:“母亲说话也忒夸张了,反正脸是我自己的,黑了我也不在乎。”
陶莺道:“胡说,这眼看着就是要。”
苏若连忙捏了捏母亲的手,陶莺才止住了话头,“端雅上来外祖母好好瞧瞧你,咱们坐一辆马车。”
“我要先骑马回去,外祖母回去再看我。”
说完便有兵卒把她的黑马牵了过来,她接过缰绳,拿过马鞭,一脚踏上马镫,身影一闪,人便已经稳稳坐在马背上。
“外祖父,外祖母,母亲,妹妹,端雅先行一步。”
等我们回到家才知道,她那是先行一步,分明是先回去捣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