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苏迟默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回此信,只因为欣赏公子的才敢和胆识,微缌敬重。但若想知道淬御阁内事物,还望公子尽早放弃。若能放手,方可安然。微缌能为公子做的只到此处,希望公子好自为之,来日莫再来信。”
苏迟默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这封信后方是递给了身旁之人,“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回禀寺主,应是要寺主孑然一身,孑然一身方可成事。”
苏迟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上的玉扳指,嘴巴里重复着那句,“孑然一身,孑然一身,孑然一身……”
那人也不着急,慢慢等着苏迟默,其间褚桡和朝虞也进了屋子,似乎是过了许久,苏迟默才重新又抬起了头,“若我说我放不下,你们会如何?”
那人显然是一愣,朝虞与褚桡亦然,但是很快的,三人便说道:“依旧会在您身旁,我们誓死跟随寺主。”
苏迟默握了握拳头,指甲进入肉里的生疼感叫他清醒了不少,“苏童从前有一种毒——归途,给苏窈淑下了。夫人生产的日子不到半月,叫苏童在五日内下一次随便什么毒,虽痛苦,但不可马上死去便可,能够多折磨一下是最好的,但是要确保必死,下给族母。祖母病了,苏窈淑定然要回去,回去的那日给她下了归途,这两个女人必须一起死,否则苏府会有大难。”
“可,公子这般太险了。且现下留下族母可查出淬御阁的勾当,留下苏窈淑可找到太子、井锡一行的破绽。”
“可留下他们,夫人必死,孩子必死,我做不到孑然一身。”
三人一阵沉默,率先说话地是褚桡,“一切听公子安排。”
苏迟默看着黑衣人道:“姜渔县今明两日定然会动手,你派人到乱葬岗守着,一旦有了动静,无论何时,告诉我。”
“是。”
“你且去吧。”
苏迟默说罢,黑衣人便从窗户处离开了,褚桡和朝虞站在原地未动,朝虞看着愁眉紧锁的苏迟默说道:“公子还有何事担心?”
“无事,只是,这次虽是能把刘家一脉全部拔出来,但是,你终究是不能亲自动手的。”
朝虞站在苏迟默对面,咬了咬嘴唇说道:“公子能与我一家血冤,朝虞已然足矣。”
苏迟默点点头,“你们今日就在此吧,想来不多时那乱葬岗便要热闹了。”
二人点头后应着苏迟默的手势坐下了。当真是不出一个时辰,黑衣人便又一次来了苏迟默的房里,“寺主,动手了。”
“要你调查的查到了吗?”
“查到了。”
“带着兄弟们去把暗室全部劫了,记得干净些。”
“是。”
苏迟默三人将一应安排好了便径自起了身,推开门的一瞬间,对面的京兆尹也恰好推开了门,京兆尹面色凝重地看着苏迟默道:“他们动手了,乱葬岗。”
“我也方是收到消息,走吧。”
“嗯。”
四人一道快速下了楼,店小二想要去拦住他们,只听京兆尹一声,“给我围起来,今日这里面若是飞出个苍蝇,你们都别想活着回去。”声音方是断了,一行的便服侍卫便出现在了客栈的周围,将整个客栈围的水泄不通。
四人策马快速去了乱葬岗,方还未到之时,乱葬岗周围已然是火光冲天,朝虞抓着缰绳,身子开始不住的瑟瑟发抖,眼泪和身上的汗水混杂在一起,粘粘糊糊地很不舒服。褚桡看着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随即四人带着身后的一众侍卫将整个乱葬岗围的水泄不通。
火光下,一片尖叫与哀号,京兆尹走过去大声说道:“我是京都京兆尹,若是识相的,把人全都给我放了,否则,九族之人不可有一人可活。”
那些拿着大刀的人面面相觑一番后,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大人饶命,我等也只是奉命办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京兆尹一个手势,乱葬岗里顿时兵刃丢弃之声不绝于耳,苏迟默看着那些受了惊吓的大人孩子们,心里平静的向一湖静水。褚桡抱着已然哭成泪人的朝虞,默默安慰者,乱葬岗里的百姓,不断地跪扣,嘴里带着哭腔喊着:“谢大人救命之恩,谢大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