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看着春燕,露出一脸无奈的尴尬笑容。
“枉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却将我忘了个干净。”春燕嘴里虽还在为青年不记得她的事说着气话,但手上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喂到了他的嘴边,心中有些心疼。
忍着两腮牵扯肌肉带来的疼痛,青年张口就将那牛肉吞入了口中,轻轻咀嚼,肉汁四溢,酱香扑鼻,这味道似乎很是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何时吃过。
等到一盘牛肉,四个大包都尽入那青年腹中之后,那名瘦弱的老人才开口说话了:“小飞子,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舔着嘴唇,有些意犹未尽的青年听到此话,抬头看向老者,仍是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姓甚名谁?”老人问道。
青年摇头。
“你在哪里长大?”老人继续问道。
青年摇头。
“那你为何受伤?”老人仍不死心。
青年还是摇头。
老人与春燕互相对视一眼,说道:“丫头,先扶他躺下休息吧。”
春燕轻轻扶着青年躺下之后,跟着老人走出了屋中。
“爷爷,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来到前屋铺子之中,春燕问道。
这是一间专卖酱牛肉和包子的铺子,铺子不大,但在边城却口碑极好,开了已近三十年的铺子以价格实惠,酱香味美着称,老刘头牛肉包子铺,边城人几乎人尽皆知。
“我看像真的,吕飞那小子虽然从小油滑,但这么多年没见,他也没必要来诓我们呀,再说,胡大夫不是说了,他被人打成了重伤,体内瘀血淤积,堵塞了经脉,说不定是伤到了脑子。”老刘头眯着眼对春燕说道。
“我看不一定,他从小好面子,说不定是因为他出去闯荡了这么些年一事无成,不好意思见到熟人,才假装不认识我们的。”春燕想着前几天一大早在铺子门前看到吕飞时的情景。
当时的吕飞衣衫褴褛,破破烂烂,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般地趴在门前,气息都几乎快要断绝了,让早起开铺子的春燕下了一跳。
虽然十年没见,但春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从小就喜欢偷偷看她的少年,虽然当初他忽然就那么消失了,但这么多年来她心中还是会经常想起他来,为少年的安危感到担心。
为了给昏迷不醒的吕飞治伤,她花了足足二两银子请了大夫,买了药膏也没觉得心疼,还每天亲自为他涂抹药膏,灌服汤药,整整七天,吕飞这才醒了过来。
看着已经二十七八的女子有些幽怨的眼神,老人淡淡问道:“你一直记着这个小子,是不是看上他了?如今他如此落魄地回来,是不是很失望呀?”
“爷爷,你说什么呢!”春燕脸颊晕红,明显有着一丝羞涩,毕竟她虽已年近三十,可还从来没有尝试过那男女之情。
稍作女儿之态后,她低头自语道:“他落魄潦倒也好,功成名就也罢,难道我会将这些看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