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开酒楼做生意,最要紧的是和气生财,若能广结善缘,那便更好。”
……
片刻后,苏攸攸从卧房出来,回到座位上坐好,道:
“陈姨说,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况这位大叔亦为无心之过,灵药之事便算了。”
尹衷闻言一愣,向卧房方向一揖,朗声道:
“多谢海涵!”
苏攸攸拿起桌上菜单,扫了几眼,正色道:
“那么接下来咱们说说那酒的事。
据酒楼的伙计说,是你们吩咐说要最好的酒,是以才给你们上了咱们酒楼最好的南山九酝。一共二十四壶,十二斤,酒菜总计二十五两银子。
而大叔的意思是,当时不曾要过最好的酒,是以不肯按照二十五两结账。
对否?”
“是这么个事儿!”
“鉴于现场没有监控……咳……没有第三方证人,真相究竟如何,不在场之人无从知晓。那我便谁的话也不信,只看结果。
其一,这十二斤酒,你们是实实在在喝了的。
其二,南山九酝二两银子一斤,这价格你们在这之前并不知晓,而伙计以为你们是酒楼常客,理当知晓酒价,因此也并未告知。
可对?”
“虽是常客,以往咱们喝的都是普通清酒,今日喝的这酒价值几何我们确实并不知晓。”
苏攸攸继续道:
“按惯例,理应是吃了多少酒就要付多少钱。
但今日这事,酒楼伙计也有疏忽,上酒之前若是多说一句,告知各位这酒要二两银子一斤,那便没有后面那些事了。
故此,酒楼甘愿承担一部分责任,但这酒你们毕竟也是实实在在喝了的,总不能一点都不承担。大家各退一步,单就这酒钱,给你们打个五折,便是十二两,加上菜品点心那一两,总共收您十三两银子。
二位觉得可行?”
“苏姑娘说得在理~”
李笙率先开口,并拿胳膊肘捅了捅尹衷。心道,人家道理说得这么明白了,还有什么不行的,若非你老兄囊中羞涩,付全款都不在话下,哪里还会有今日这事。
对尹衷而言,这个结果已经超出预期,默然点了头。但转念一想,原本只要一个零头便能解决的一顿饭,生生花了十三两,不禁仍是肉疼。
见尹衷点了头,苏攸攸又向一旁的冯三道:
“冯三,适才可有去查过酒楼的饰品摆件册子,那打碎的陶瓷摆件是多少钱?”
冯三忙道:
“回苏姑娘,查过了,那件打碎的三彩凤尾瓶,是同另两件一起入的账,三件共计五十两,并未细分这一件是多少。”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册子,翻开标记好的那页,呈了上去。
周妈妈接过册子,苏攸攸瞧了瞧,问道:
“另两件可与它相同?”
冯三道:
“这个采办时我记得,三件同是凤尾瓶,大小相差无几,花纹略有不同。”
“那便五十两三件均摊来算,一件十六两六百六十六文。
这位大叔,那摆件是酒楼财物,现下碎了,由您而起,便理应由您承担,这账也是明摆着的,我们也不跟您扯谎,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
苏攸攸见他默认,便道:
“摆件,加上之前那药钱五百文,酒菜十三两,烦请黎掌柜算算总共是多少?”
黎掌柜略一思索,道:
“总计三十两零一百六十六文。”
苏攸攸当机立断:
“那就抹去零头,算三十两吧!
这位大叔,今日您须得付酒楼三十两银子。”
说罢,众人齐齐看向尹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