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过来作伴,我看一眼就走。”杨斯音哀求。
那女子上下看了杨斯音一眼,迟疑着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就看一眼,我保证不动任何东西,拜托你了。”
又一阵沉默,“那行吧,不过我要给朋友打通电话,要是你有任何意图,我就让他报警。”
杨斯音听她答应,哪管那么多,双手合十连连道谢。
门打开之后,杨斯音彻底傻眼,蓝齐儿的东西全部消失,连物品摆放都和以前不一样,全无蓝齐儿的影子,杨斯音不死心,上下走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蓝齐儿的踪迹,颓然的站在屋子中间不知所措。
半晌,杨斯音如同被抽了筋一般,垂头丧气的走出去,什么也没说,按下电梯开车回到锦园,坐在宿舍的沙发上,回想自己背着蓝齐儿做的一切,心里有懊悔,有无奈,伤害蓝齐儿不是他的本意,只是有些事由不得自己做决定。
他也想和蓝齐儿双宿双栖,但是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想留在南市就要辞职,没有上市公司总经理的光环加持,蓝齐儿还会喜欢他吗,失去嘉远这个平台,他还能做什么,去小公司当主管,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母亲也不会愿意到这里来。
谢月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杨子羲,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爱情放弃了整个家庭,那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杨斯音想着这些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眼角落下泪来,蓝齐儿走的决绝,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不肯给他,正是这份干净利索越发让他放心不下。
接着又找了几天,蓝齐儿还是音信全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杨斯音没有去过蓝齐儿家,只听她说起过家住在城南区,也不知道她父母叫什么名字,只凭这点信息想要在一个千万人口的城市找人,这和大海捞针的难度不相上下。
杨斯音心力交瘁,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丁云照例在办公室汇报他当天日程,要见哪些客户,有什么需要参加的会议,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上哪去找蓝齐儿。
“杨总。”丁云见杨斯音神情恍惚,忍不住叫醒他。
杨斯音眼神呆滞的看了丁云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我在听。”
“杨总你没事吧?”丁云有些担忧的问。
杨斯音勉强的摇摇头,以他目前的状态,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没事。
丁云没有接着往下说,站了一会,关门出去。
杨斯音也随即离开办公室,漫无目的的四处转悠,不知不觉又走到蓝齐儿原来住的公寓楼下,在车里坐了一会,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坐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想起蓝齐儿吐血的那一幕,他痛彻心扉,接着泪如雨下。
不知道等了多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杨斯音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还是敲了两声,室内传出一个女声:“谁呀?”
显然不是蓝齐儿,开门之后,却也不是上次那个女子。
“你找谁?”
“我找蓝齐儿,她在吗?”
“找错了吧,不认识这个人。”
“我记得上回过来这里住的不是你。”杨斯音向里面看了一眼,摆设倒是和上次的一样。
“你说的是小李吧,我们是室友,你等会,我叫她。”说完扭头就喊:“小李子,有人找你。”
隐约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谁找我?”
杨斯彻底死心,“不用了,我找错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公寓回到办公室的,关上门瘫软的坐进椅子,趴在办公桌上面,心如死灰,门外响起敲门声,杨斯音没有抬头,过了会门被打开。
“杨总。”
是丁云的声音。
杨斯音脸埋在手臂上,抬起一只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又朝丁云挥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赶紧出去。
丁云会意,轻轻将门关上走了。
杨斯音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般绝望过,蓝齐儿在哪里,她还好吗,过往的一切就像电影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中浮现。
如果说蓝齐儿决然离去是给了他一个痛快,那么他们之间这一年多的回忆,就是钝刀割肉,一点点都割在他心里最疼的地方。
在办公室待了一整天,直到办公室人都走光,他才走出写字楼回到宿舍。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像里神情疲惫落寞的中年男人,眼睛熬的都是红血丝,胡子几天没刮,围着嘴巴长出黑黑一圈胡茬,形销骨立,失魂落魄,和之前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失恋吗?原来是这种感觉,四十三岁的时候失恋了,除了自己谁会相信,此时他在蓝齐儿心里的形象一定很不堪吧,她会怎么看待自己,蓝齐儿对他用情至深,甚至当场吐血,她该有多心碎才会如此?杨斯音低下头双手拍打洗手池,忍不住痛哭失声,嘴里不住喊着蓝齐儿的名字。
一番寻寻觅觅,终没能得到蓝齐儿任何消息,恰逢聚思地产的项目也到了招标阶段,杨斯音不得不全力以赴备战项目公关,守了几年,到最终环节,这是整个团队的大事,不容出错,他也将私人情感问题暂时放在一边,已经失去了蓝齐儿,不能再丢掉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