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人的笑意。钱笑笑脸色绷得更紧了。
介绍完了小喜福,从这一天起,钱笑笑开始了当长工的日子。
只是,人高马大的他竟然如此笨手笨脚,实在是郁竹君始料未及的,他愈来愈怀疑钱笑笑要不是扮猪吃老虎,就是天生的公子命。
生炉灶柴火还行,要他煮饭烧菜就只有一味——烧焦味。
洗个衣服,他大少爷力气太大,一搓衣服就破,要他轻一点,他就说他不会,还臭着一张俊脸,好像叫他洗衣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晾个衣服吧,明明教他先将湿衣服拧干再放到晒衣的竹竿上晾,但他大少爷偏将衣服从盆子里一捞,湿漉漉的直接扔上竹竿,只要大风呼呼一吹竹竿便摇摇晃晃,接着重量不均,就垮掉了!
这时歹命的他就得咬牙重洗再重晾。
改叫钱笑笑收衣服、折衣服,他也只是随意一折,能往上叠高便行,其它啥也不管。
请他喂食放养的鸡鸭,他大少爷脸上老带着不屑,只有喂小喜福时表情还算平静。
喂小猪仔吃馊水菜梗,他憋着气将馊水桶拿到猪仔面前就要它自便,结果就是,馊水倒一地小猪浑身臭,还得劳他这主子善后。
说起来,拉拉杂杂的家事一大堆,他还因此免了钱笑笑洗澡守门的差,但这一点其实是因为每回守门他的脸都太臭,让在屋内洗澡的自己都怀疑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臭味,干脆免了钱笑笑的活儿。
总之,这么多事中钱笑笑惟一做得好的就是劈柴,那斧头他拿得最顺手,但柴木不必天天砍,倒是某样东西得天天洗,也天天破。
“哐啷!”
“哈哈哈,大哥哥,你又打破一个碗了啦!”
人在房里替一个老奶奶把脉的郁竹君一听到几个小鬼哈哈大笑,他的心又在淌血了。
然后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明儿到城里不只得添购衣物、锅炉,还得加些碗盘,也不知道哪种的比较耐摔……
此时,钱笑笑走进来,毫不意外的,一张俊脸臭得像是被欠了几百万两的讨债鬼一样。
郁竹君只看他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病患身上。
钱笑笑冷冷的看着围着他嘻嘻哈哈的小鬼们,只说了仨字:“去喂猪!”
“是!钱大哥哥。”几个小鬼大声欢呼的往前院跑去。
闻言,郁竹君立刻回过头瞪了钱笑笑一眼,小声的说着:“怎么又叫他们去喂?他们会没有节制的喂食,小猪仔已太肥了。”
他耸耸肩,道:“那是他们惟一不会缠着我的时刻,除非你想法子让他们别再缠着我。”
郁竹君双手一摊,没再说什么。只不过,他很讶异冷漠寡言的钱笑笑竟也得那些孩子的缘,这与他摔破碗盘的能力一样令人惊叹啊!
摇了摇头,他重新专心替病人把脉。
钱笑笑看着郁竹君回头医治病患,脸上已换上一张笑得灿烂的表情。
说起来,他也是佩服他的,郁竹君身上总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与他相处时总有一股如沐春风般的愉悦,与男女老少皆能轻松以对,不似自己,就是万分不自在,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在过去是否与世隔绝。
他会这么想不是没道理的,这段日子以来,每日傍晚郁竹君从城里回来,就会有附近村民过来看病,有些人就住在拉拉村,但也有不少人是从更远的小村落赶过来的。
对他眼生的病人会面露惧意,见过一两次面的,也不太敢跟他交谈,疏离得很。
眼下,郁竹君刚替老奶奶把完脉,老人家忽然开口道:“说起来,小大夫在徐淮城的医馆当坐堂大夫领人薪俸,我老太婆实在不该来这里看病,但前两天托人上城去拿药,药材费又贵了。”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老人家的病症多,偏偏药材愈来愈贵,穷人家连生病都没资格呀。”屋内几个一同来看诊的老人家也都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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