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呸,看那两匹骏马也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这般好品相的骏马,老夫可是生平仅见。当年有幸窥探官家出宫,可都未曾见过如此神骏的马儿。”
“可不是吗,这两头骏马比之普通的名驹高上一个头还多,实在是匪夷所思。”
行人们远远围观,对着马车与众人品头论足。当然,对普通百姓而言,今天的一幕只是一个小小的谈资。而对真正识货懂行的人来说,眼前的一幕不亚于暴殄天物,不可饶恕。
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人望着街道下缓缓驶过的马车,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满脸痛心疾首,近乎语无伦次地指着下方的马车,气愤道:“这,这,过分,当真是太过分了。明珠暗投,实在是明珠暗投啊。如此骏马举世罕见,竟然被用来做拉车之事。不行,老夫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哎哎哎,种师息怒,种师息怒啊。”一位衣着朴素,面带沧桑之色的中年人闻言,赶忙站了起来,拉住气愤无比的老将军。
他心中哭笑不得,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骏马就是再神骏,也是别人家的东西,人家想要如何使用,难道还要征求别人的意见不成。只是他虽然无力吐槽,却也不好在此人面前随意直言。毕竟此人身份尊贵,家世非凡,纵然是当今官家见了也要以礼相待。而他只是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在大宋朝堂并不受待见的小人物罢了。
须发斑白的老人名为种师道,乃是当朝名气最大的高级将领之一。同时他也是西北种家军的领袖级人物,一位响彻朝野的主战派将领。
“哼,杨啸,你且跟上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败家子这般气人。如此举世罕见的宝马,落在这般不懂珍惜的人手上,真真是浪费。”种师道余怒未消,不满地吩咐道。他说着,看向那两匹骏马的目光,充满是火热与喜爱。
中年人闻言,满脸苦笑不得之色,又不好继续相劝。
种师道身为将领,上阵杀敌乃是家常便饭。对他来说,一匹极品宝马不亚于手足兄弟般珍贵。在战场上,那可是最值得信任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性命最大的保障。
哪怕是中年人久居开封,也不得不承认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宝马。
而这般神骏的宝马,对种师道的吸引力,就好像一位已经脱光的绝世佳人于普通人。当然,虽然种师道的行为相当唐突,甚至可以说冒犯他人,但以中年人对他的了解,也自信不会出什么问题。
种师道,大宋名将贵胄子弟,可不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纨绔子弟。
不过,中年人已经可以想象,等待那户人家的必然是种师道不厌其烦的骚扰。至少在没有得偿所愿之前,种师道绝对不会轻易罢手。
他想着,忍不住微微摇头。
“老李,你家清照怎么样了,听说她似乎与赵家公子相处的并不愉快。”种师道吩咐手下之后,很快便从绝世名驹的引诱中回过神来。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中年人,言语中多了几分调笑。
中年人,也正是李清照之父李格非。
李格非闻言,顿时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虽然知道自家宝贝女儿的事情在开封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被老友如此提点调笑,还是不免有些挂不住。
堂堂大家闺秀,竟将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踹入河中,真真是不知礼数的野丫头!
这逆子,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