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兰是个姑娘家,平时再怎么样也是要点面子的,听见他的骂声放下筷子就哭了。
“你一个买来的贱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去了我们徐家,我得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张氏把筷子狠狠扣在桌上,怒目圆睁,唾沫星子洒的满桌子都是,连婉白默默放下筷子,这桌菜是没法吃了。
沈元柏脸色更加苍白,宽大的袍子罩着他羸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吹走似的,如果不看蹙起的眉角,气质上更多了几分谪仙的韵味。
此刻,他动动苍白的唇,目光如同利剑,“你!寡廉鲜耻!”
徐文昌见他还回嘴,拉着他的公鸭嗓大吼道,“看你这病怏怏的样,少在这里唧唧歪歪,村子里的二牛都比你能干,好心把你买回来,就好好学学怎么伺候家主!”
村子里的二牛是个不知事的傻子,很多村里人以羞辱二牛取乐,甚至有人故意设圈套,让二牛钻裤裆。此刻,徐文昌把沈元柏和二牛相提并论,算得上极其羞辱了。
沈元柏自然也是知道二牛的,此刻他脸色渐渐涨红,指着他们的手指也开始颤抖:“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少在那拽文章,你说的老娘一个字都听不懂。”张氏叉腰,放开了嗓门叫骂,“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当你是什么侯门公子啊!家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看来之前打你打的不够!”
说着,她搬起脚脱下鞋朝沈元柏丢去!
沈元柏堪堪躲过了鞋子的攻击,“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你说得屁话,我听不懂!”张氏说着又把另一只脚上的鞋脱下来,故技重施,又丢了过来。
沈元柏气得脖子都红了,“我说你卑鄙无耻、不懂礼数、连耗子都不如,怎么不去死!”
“哎哟,我卑鄙,我不如老鼠?我卑鄙我怎么不是奴籍?你个快断气的死老鼠,我妹子就算把你卖到馆子里,让你每天接客都没人管!”
“你、你、你们……!”沈元柏脸色由红转白。
张氏穿好徐书兰给她拾回来的鞋,仰着下巴叉着腰,洋洋得意的挑衅沈元柏,完了还撸了一把袖子,很有大干一场的意味。
沈元柏手撑在门框上,舔舔唇,“你们你们……”
连婉白正憋着笑看沈元柏像是被逼良为娼似的吵架方式,未来舌战群儒的首辅大人,此刻就被人逼得无话可说,还真是可怜见的。
突然,沈元柏一口气没缓过来,吐了一大口血。
连婉白慌得一匹,这未来首辅要是因为她看热闹没帮忙气死了,可怎么办!
连婉白连忙站起,慌张的大喊:“请大夫!快,请大夫!娘!”
“买回来的贱奴请什么大夫!抹点口水就好了。”张氏呸呸往手心吐上唾沫,作势要往沈元柏脸上擦。
别说沈元柏,连婉白都被她恶心的够呛,连忙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舅妈,我们可是干净人,可别把奇奇怪怪的病传染给沈元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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