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想起了前世太祖爷爷发起的“上山下乡”运动,知识青年下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虽然他内心并不赞同,但不得不承认,那一代的知青有很多人都成了后续国家建设的中坚力量。
《变形计》的录制时间只有七天,相对来说还是太短了,不过是人生长河中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罢了,很难真正对接受“改造”的孩子形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如果真要做的话,时间上一定要延长,而且一定要真实记录这些孩子的生活,并通过舆论引导的方式逼迫他们正视自己的内心。
但是这样一来,肯定就会有一些人权婊蹦出来,对他进行批判。
甚至会引来孩子父母的担忧以及抵触。
所以,即便要做,也要经过详细的研究和规划才行。
说话间,兄弟俩已经驱车来到了市医科大附属二院。
杜老爷子住在普通病房,里面还有几名其他病人,杜唯进来的时候,林小北正在陪老人说话。
“好点了吗?”
杜唯紧走几步,把水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拉着老人的手问。
“我压根就没病,就是给那小瘪犊子气着了,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他父母也不是好东西,都是手脚健全的成年人,让他们去玩具厂上班,谁都不愿意,就知道变着法儿地跟我们要钱……”
老人似乎是憋的久了,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杜唯倒也能理解,正直了大半辈子的人,最看不得这个,尤其还是他费心费力帮助过的人。
杜唯戴了口罩和墨镜,一开始大家都没认出来。不过听他们爷孙俩谈起这事儿,也都义愤填膺。
“人就是这样,一开始或许还知道感恩,可时间长了,他就会觉得你帮他是理所应当,觉得是你欠他的……”
一个头发都已经花白了的老人有些唏嘘的说道。
“还真就是这样。”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接过话头说道:“前两年,我家孩子参加一个什么手拉手心连心贫困山区助学活动,用零花钱帮扶一个云贵那边的孩子,后来我生病了,家里经济不宽裕,孩子的零花钱也断了,对方居然还特意写信来质问我们为什么拿他的钱帮我治病……”
“为此,我家孩子难过了好些日子,还偷偷跑出去打工,想继续给他寄钱,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呀?”
一时间,病人和家属们都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你是杜唯吧?”
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突然眼神发亮,一脸惊喜地问道。
他刚刚一直在摆弄手机,显然是在网上查找有关这件事的报道。
众人一愣,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杜唯,对于这个出身于冰城的大明星,他们基本都是知道的。
杜唯无奈,只能卸掉了伪装。
“我不是想瞒着大家,你们也知道,我这个身份有时候会引来不少麻烦,况且这里是医院……”
“能理解!”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说道:“我儿子也是这样,到哪儿都包的严严实实的,我刚刚也觉得你应该不是普通人,没想到还真是个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