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一个差役押着一个人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那押着的人一身灰扑扑行头端直跪在地上头深深埋起瑟瑟发抖。
那差役上前说:“小人杨杰。”先是自报家门。
大汉见此便开口说,“公子,这抓住纵火贼的功劳其实还要属杨杰最大。”
香积寺佛门重地多是信男信女,年关将近虽然人数增多可是他们却没有多加注意。寺庙附近又没有油水谁想受苦受累,于是你推我我托你最终是这混的不好又没人给打点的杨杰便一个人每日里象征性的来上几趟。
今日本来也是如此,若非杨杰认出曾钰身份,机灵之下早早找了自己一行人来寺维持纪律给曾钰留了一个好印象,指不定府尹一个命令下来,自己一行就要和那黄山一样停职查办反省了。
说起来这林府六姑娘命运多舛,每每总是能沾到事情。
大汉也是这么一晃神,随即又开口:“小子机灵,方才对公子所说的墙上痕迹就是他发现的。”
杨杰不止在他慌张之下沉着冷静让自己为苏合和曾钰找大夫更是为了在曾府露一个脸更是快马加鞭跑去请专门为在曾府治病的庞太医,接着便是让自己等人戒严,他去抓那贼人。
虽然被杨杰吆喝但是此时也顾及不得身份有别他被属下命令,曾钰的事情是大事情,是关自己官途的,做的好了升官发财做的不好只能回家挖红薯去。
但功劳也不能只由他一个人占不分给杨杰,作为一个领导他也是懂得恩压并施并且一说全局由他掌握他是那个命令戒严的人抓住纵火贼的功劳是自己的,而杨杰只是实施者罢了。
“纵火贼?”
曾钰脸上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相信,大汉越发恭敬。
“罪民马六,请大人饶恕。”
从地上传来的哆嗦声音说道。
“他是方圆几十里的闲汉。”大汉接着说道面露不屑,这种人低贱死有余辜,此次更是因为他伤了曾相公子,在他面前已经是具仅仅会喘息的尸体了。
“马六,还不将你纵火动机说来。”杨杰喝道。
马六趴软在地,“求大人饶命,天寒地冻罪民无处而去,后院无人可住罪民游晃至此借住这里,烧的柴火不知怎么的就吹到六姑娘住的院中。小人惶恐不敢声张但是却没有害林姑娘的想法更不知道这废院还有人居住。”
马六说着和杨杰提前串好的词,反正他是闲汉居无所处四海为家,这林姑娘住什么地方偏生住在废院也不能怨的了谁。
自己偷盗人赃俱获已经板上钉钉成为死局,而这杨杰让自己顶冒这纵火贼虽然罪名也不小杀人放火放火等同于杀人但是他不知者不罪虽然大人下令但是底下人如何去做听不听命令其实另说。
再说杨杰有自己把柄但是他们找不到贼人让自己顶罪也是欺骗,同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倘若自己不得善终最后杨杰没有安安全全的放自己出去那么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马六心虽然忐忑但是主心骨却是有了,无论如何他一口咬定自己取火不小心点着了但是因为后院本来就被弃用和寺中各处距离稍远他就没有及时扑火吓坏了所以就给跑了。
上首的曾钰仍然一声不吭,除了似有若无的淡淡檀香便是太医给他胳膊上包扎着的药味。
温氏开口,“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人虽然可恶但是也是因为可怜,以德报怨方能圆满,六丫头性子醇和知道了也不会多加怪罪…曾家小子,你看若不就…”
“既然如此自当听夫人所说,曾某不该趱越。”
温氏点头,“秉公处理你们下去吧。”
杨杰押着马六和那差役一同下去,温氏对住持说道,“扰了寺院清净真是不好意思,寺里的损失由林府来承担吧。”
“夫人慈悲万万不可再如此了。”住持连生说不。
“就算是为了妹妹祈福,住持就应了吧。”林佳芷开口细细说道。
平常难得有机会和香积寺卖一个人情,和香积寺卖人情就是为了无离法师。若非林府人势不足今日住持也不会推托不让她们一行见过无离法师。
温氏坚持之下又实在是伤了林府姑娘现在高烧不止,住持心有所愧便念了句佛号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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