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的好奇心却是大盛,非要追问碧云和朱颜原因。
她们俩却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也已经深了,在内院侍候的婆子丫鬟们都歇息了,周围静悄悄的,屋子里静得能听得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一向不爱说话的朱颜不吭声,就连话唠碧云也不肯说了。
徐灿灿打破寂静,抱着碧云的腰肢非要追问。
最后被徐灿灿逼得紧了,碧云这才开口哀求:“少夫人,这件事情时间长了您就知道了,别逼奴婢们了!”
徐灿灿看她们不肯说,便知道原因一定是在傅予琛身上,就不再问了。
徐灿灿睡不着觉,便起身探索自己的屋子。
她如今住的这三间正房以前是傅予琛的书房,因她嫁了过来,傅予琛让傅柳稍事整修,把东暗间卧室里的书案搬了出去,换成了精致的梨花木梳妆台;又把西暗间里的书架全搬到了东厢房,西暗间就成了徐灿灿的起居室;而正屋,则把紫檀榻和紫檀八仙桌都搬了出去,换上了精巧别致的花梨木家具,正屋就成了徐灿灿见客的地方。
徐灿灿想傅予琛了,她把三间屋子全走了一遍,觉得无处不精致,是傅予琛下了心思为自己布置的。
她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
徐灿灿此时立在衣柜前面,打开衣柜,发现里面一摞摞的全是傅予琛的中衣亵裤。
傅予琛不喜变化,所以这些中衣全是用绢、薄罗或薄绸制成,触手滑软,摸着凉阴阴的。
徐灿灿低头把脸埋进了傅予琛的内衣里,眼泪流了出来,直接渗进了衣料里。
碧云立在窗前,看到徐灿灿的背微微耸动,知道她是在哭,不由一阵黯然,过了一会儿方劝解道:“少夫人,待公子平定了云州叛乱,就派人会来接你的。”
徐灿灿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平静。
吩咐碧云去准备凉水洗脸。
傅予琛既然不在身边,那么她便得自己坚强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徐灿灿正在用早饭,芦雪庵的郭嬷嬷便来了,说夫人让她来请少夫人。
徐灿灿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五个白瓷四季花卉碟子,分别盛着三色条、豉椒炒豆干、辣酱八宝菜、小葱拌豆腐和蒜蓉丝瓜,全是徐灿灿爱吃的菜。
她正拿着一个夹了辣酱八宝菜的玉米面窝窝吃着,听到朱颜的回报,心里一阵恶心,却没有说话。按照去世的老夫人当年对傅夫人定下的家规,徐灿灿作为儿媳妇,只需逢五逢十去给傅夫人请个安奉承奉承就行了。可是自从傅予琛出京,傅夫人每日都叫她过去,真是防不胜防!
徐灿灿抬起头,盈盈双眼看向外面,笑道:“我还没用完早饭,请郭嬷嬷等一会儿!”
郭嬷嬷被碧云给绊住了,立在正屋外面晒太阳,她着急却不能闯进去正屋,因此虽和碧云说着话,郭嬷嬷心里却在咒骂徐灿灿,决定回去后再添油加醋向夫人说道说道。
想到郭嬷嬷会不高兴,徐灿灿的心情便好了起来,她慢悠悠地用完了早饭,总共吃了三个玉米面窝窝,把五碟小菜都吃得差不多没了,还喝了两碗绿豆大米粥,最后她起身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撑住了。
郭嬷嬷在外面候着,看徐灿灿吃了那么多,便在心里骂了句“猪”。
她以为徐灿灿该起身了,却发现碧云和朱颜都去吃饭去了,竹声院的小丫头用托盘端了红茶和擦牙的青盐进去,便觉得不妙。
果然,徐灿灿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红茶,又在小丫鬟的侍候下漱口擦牙,整整忙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完毕。
这时候碧云和朱颜也用过早饭过来了。
徐灿灿又声称要补妆去了卧室。
一切都忙完了,徐灿灿轻松地坐在花梨木坐榻上,命朱颜叫了郭嬷嬷进来。
郭嬷嬷在门外晒了好长时间的太阳,粉白脂浓的脸上妆容残了,黛融脂残,油腻腻的浮在脸上,别人看着难受,她自己也难受,一进正屋,冷幽幽的薄荷香气便扑面而来,衬着刚才在外面的暴晒,当真是天地之别。
她再看看徐灿灿,发现她虽然脂粉未施,可是眉目如画,清新异常,头上梳着抛家髻,簪着精致的翡翠镶金步摇,上身穿着淡绿绣兰草的白罗短襦,下面配的是在裙摆绣着同款兰草的白绫长裙,腕上是一个通透晶莹的翠玉镯子,手里还拿着一把蝴蝶扑花团扇,看着真是清爽淡雅。
郭嬷嬷心中愤怒,脸上却十分的平静:“禀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呢!”
徐灿灿轻摇团扇,优雅地起身,笑道:“辛苦嬷嬷了!”眼波流转道:“碧云,把团练出发前给我买的那盒清脂送给郭嬷嬷!”
她走到郭嬷嬷旁边,笑道:“瞧郭嬷嬷脸上的香脂,都融化了!以后用那盒清脂吧!”
郭嬷嬷眼睛眯了起来。
傅予琛这个庶子从宛州回来后就对夫人很是不敬,没想到他娶来的这个小户之女竟也如此嚣张!
虽是清早,可是盛夏的日头已经很强烈了。
徐灿灿稳稳走在前面,碧云为她打着伞,并不算热。
她知道自己在嫡母面前过于嚣张了,可是傅夫人是连定国公唯一的后嗣都想谋害的人,怕是早已处于疯狂边缘了,她这个庶子媳妇即使做小伏低也未必会躲过去,还不如不卑不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至少傅予琛给她留下了傅柳、碧云、朱颜和那些禁军,至少定国公为了儿子,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自己,她能够借此保护自己!
傅夫人看着行完礼起身的徐灿灿,脸上笑得极为和蔼:“徐氏,你六姐和七姐的婚礼都近在眼前了,我备下了嫁妆,你来帮我查点查点!”
徐灿灿道了声“是”,便不再多说。
当徐灿灿随着傅夫人进了库房看到那些堆成山的嫁妆时,心里立刻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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