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傅柳的那一瞬间,徐灿灿便猜到了傅予琛怕是不能来接她了,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却依旧温柔地看着傅柳,等傅柳继续说下去。
傅柳看着少夫人柔和中带着期盼的眼神,要说的话几乎说不下去了。
他定了定,低下头继续禀报道:“此时公子已和徐先生一起出发了。公子临行前交代少夫人即刻搬入翰园,由奴才带人护卫。”
傅柳看垂下眼帘,继续道:“至于徐家太太和宜春公子,公子说可以跟少夫人进翰园居住,也可以听从徐先生的安排!”
屋子里的人全呆住了。
徐王氏不想离开家搬到女婿的房子去,这个价可是她经营了好几个月的家。她看着傅柳,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来闹事的舒家的人?”
“禀太太,”傅柳回道,“这是公子的安排。常大哥也随奴才回来了,请太太问他吧!”
常柳走了进来,给徐灿灿和徐王氏行了个礼,道:“因傅帅大军要即刻拔营出发,因此师父让我回来告诉师母,说时间紧急,反正他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他就不回来了;另外让宜春弟弟向国子监请长假,让他护送师母回宛州老家,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说进京的事情!”
傅柳又上前一步禀道:“我家公子说,若是太太带着宜春公子回老家,便由国公府的管家傅大梁带人护送太太和宜春公子回去。宛州府的总兵傅十三是国公爷的人,会照看太太和宜春公子的。”
堂屋里静了下来。
徐王氏坐在榻上沉思着。
坐在八仙桌两侧的徐灿灿和徐宜春看着母亲,等母亲做决定。
傅柳和常柳立在门内,都等着徐王氏的回答。
徐灿灿看徐王氏一直不说话,想到家里一直是由爹爹做主,娘依赖爹爹惯了,便打算为她做主,开口道:“娘,翰园非常漂亮,有大湖、松林、竹林、假山,还有温泉呢!”
徐王氏素来没有主意,这时却开口道:“我带着宜春回宛州!”自从嫁入徐家,她便饱受婆婆欺辱,好不容易婆婆来到了汴京,她这才好受了几年。几个月前,为了女儿,一家人又迁来汴京。来到汴京之后,她已经被婆婆叫过去折磨好几回了。既然灿灿已经有了很好的归宿,她就带着宜春回宛州老家好了!
再说,她早就想家了。
徐灿灿试着去说服母亲,却发现母亲难得的坚定,只得眼巴巴看着母亲:“娘,您忍把我一个人留在汴京?”
徐王氏看着女儿,心里软了一下,可是想到万一自己住进了翰园,婆婆有可能也要跟着住进来,反倒给灿灿添了许多麻烦,便再次坚定了想法。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家里只有年少的徐宜春睡了,徐灿灿强忍失落,带着朱颜和碧云帮着母亲收拾行李。
丁妈妈和小香也一直忙个不停。
傅柳连夜带着常柳出城去了。
一直等到天色微明,众人才歇息了一会儿。
徐家的人刚用过早饭,傅柳便带着国公府的大管家傅大梁来了,跟随的还有国公府的四个小厮。
傅柳指挥若定,又拨了十个禁军护送徐王氏回宛州。
徐灿灿乘着车一直把母亲送到了汴京西门的长亭,这才和母亲弟弟依依惜别。
等到母亲和弟弟的车队小厮在视线中,她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了,簌簌落了下来——傅予琛和爹爹不在,母亲和弟弟也回宛州了,她的身边只有碧云、朱颜和傅柳了。
徐灿灿环顾四周,最终觉得傅柳不仅身材瘦小,年纪看着也特别小;碧云虽然比自己大一点,可是圆脸杏眼娇小玲珑,也指望不上;朱颜娉娉袅袅,一看就是林黛玉型的姑娘,也不能指望。
到了最后,徐灿灿觉得这些人里面,自己还算强壮一点。这样一想,一股豪情壮志涌上她的心头——这些人都得我保护了!
傅柳、碧云和朱颜立在徐灿灿的身后,也在想着心事。
傅柳觉得少夫人看着太过柔弱了,为了公子的嘱托,自己一定得小心在意,把少夫人毫发无损地送到公子手上!
碧云几乎是带着一股“爱意”看着徐灿灿了,觉得少夫人太美丽,觊觎她的人太多,自己得好好保护她!
朱颜是定国公在宛州收养的孤儿。她不像傅柳和碧云已经和少夫人有了感情。朱颜活着的目的就是公子,公子要她保护少夫人,她就能为少夫人去死。因此她凝视着徐灿灿的背影,心里默默想着昨日骚扰少夫人的那个流氓,决心下次再见,一定让那人吃个暗亏。
回到国公府之后,徐灿灿便吩咐傅柳先去休息,让碧云和朱颜在屋里陪自己。
因为傅予琛骤然离开,徐灿灿觉得孤独得很,便让朱颜睡在卧室的榻上,却吩咐碧云:“碧云,你来床上陪我睡吧!”
碧云的脸一下子红了,状若羞涩实则欣喜道:“……少夫人,这不太合适吧?!”
徐灿灿瞥了她一眼:“你脑子里想些什么?过来睡脚踏上!”傅予琛真可恶,把自己一个人丢下了,只能让碧云陪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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