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忍住笑,转过了身,与他并肩行走,踢起了河边的碎石,一颗颗石子被踢进了河里,荡漾起了一片片涟漪,恍如她不平静的心。
“那……那你可得记住你今晚的话,一直只对我一个人好。”她垂着头,低声说道。
他瞧着身侧的她,她的鬓发被捋到了耳后,粉白的耳朵犹如一朵半开的蔷薇,他觉得整颗心更加躁动了。
“只对你好。”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悠悠的夜色里响在她的身边。
两人就这样走回了宅里,叶琼丹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心情,就看到了正在井边擦头发的毛春。
月色下的少女,长发如泼墨,小脸素净,恍如河边的一朵茕茕孑立的水仙花。
叶琼丹唇边的微笑渐渐消失,客气地说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吧。”
“今天表兄从镇上做工回来了,舅舅家里住不下,”毛春轻咬朱唇,“丹儿,真不好意思……”
“我二哥同意你暂住了?”叶琼丹压抑着心底的不悦,尽量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问道。
毛春轻轻点头:“也就住个几天,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咱们还可以一起做做针线活儿。”
毛春心想,既然叶清寒这么看重这个妹妹,那么,她就先从这个妹妹下手,想必,妹妹和她亲近之后,叶清寒渐渐地也就会接受她了。
然而,叶琼丹根本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我不擅针线,而且睡姿也不好,”叶琼丹晚上甚少入睡,几乎都在打坐运气,“还有一间厢房空着呢,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收拾好了之后,你便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
说罢,叶琼丹便走进了那间空着的厢房,从厢房的柜子里拿出凉席,铺在了床上,又给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薄被和一只枕头,对跟着走进来的毛春说道:“屋里有净房,你烧好水之后,把热水倒进净房的浴桶既可。”
“时辰还早……”
“我真的要睡了,”叶琼丹冷淡地说道,“还有,别再忙里忙外地了,咱们全家人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丹儿,我明天给你绣个手帕吧?”毛春讨好地问道,“你喜欢什么图案?”
“不用了,没这个讲究。”叶琼丹出了门,朝她微微颔首,然后,关上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叶清寒斟酌再三后说道:“阿丹,我们搬去铺子的后院住几天吧。”
“嗯?”叶琼丹有些惊讶。
“不习惯。”他有些嫌恶地蹙了蹙眉。
叶琼丹明白他这是在排斥毛春呢,因为毛春住进了新宅,所以他才想搬到镇上去住几天。
“好啊,铺子后面有好几间厢房,二伯娘和香丫头各住一间,买来的兰儿和桂儿合住一间,咱们住剩下的两间厢房,”叶琼丹兴致勃勃地说道,“咱们把这几天熬出来的硝结晶,全都搬去镇上吧!”
“嗯,”叶清寒点了点头,“我去熬硝。”
次日一早,叶清寒和叶琼丹用过早膳后,便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坐上了老驴头的车。
叶琼丹走之前,悄悄地将此事告诉了雪丫头,叮嘱雪丫头下午再将此事告诉叶青羽。
回到镇上后,叶琼丹长舒一口气,感觉待在没有毛春的地方,像是卸下了一层枷锁一样。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但这风平浪静的日子,也只持续了三天。
三天之后,远在清河县的付管事在没有等到二房媳妇的答复后,立刻知道二房媳妇是拒绝跟他合作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为何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她是傻了吗?
于是,付管事烦躁了起来。
付管事的贴身小厮见他烦了好几天,便转了转眼珠子,斟酌着说道:“管事大人,俗话说得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许,我们可以换个切入口?”
“你是说去忽悠她的大哥或者她堂姐妹叶琼香?”付管事蹙了蹙眉。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怕没那么容易让大人得偿所愿,”贴身小厮凑了过去,“依小的拙见,不如从她的二堂哥叶继武这里下手!”
“说说。”付管事来了些精神。
“叶继武不是离家出走了吗?他平时认识的酒肉朋友那么多,等他身上的银子花光了,依他那个犟脾气肯定不会轻易回家,他会继续在街上混着,到时候,只要我们……”小厮在他肩膀边上耳语了一番。
“好主意!”付管事拍了一下大腿,“这回,不怕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妥协!”
“是。”小厮连连点头。
“如若事成,记你一个大功!”付管事从钱袋里掏出十两银子,“这是打赏给你的,拿着吧!”
“多谢管事大人,小的一定竭尽全力,为管事大人办好此事,大人就等着瞧吧!”小厮自信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