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多年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像是白玉一样细滑,而那些伤痕则像是冰裂纹一样,遍布其上。
此时,那些伤口较浅的伤疤,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叶清寒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镜中的脸,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镜子。
“十天过后,大伯娘该后悔了!”叶琼丹微微一笑,“到时候,她若是想要双眼,就得给我赔银子,我一定要让她大赔一笔!谁让她老是欺负大哥和二哥!”
叶清寒见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向来清冷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忙完了一早上之后,叶琼丹坐在大树下纳凉,炒完几个菜之后,她的脸被热热的火光灼得出了一层细汗,叶清寒不让她再做其他事了,给她搬了一条凳子。
叶琼丹望着正打包着饭菜的叶清寒,掰着手指说道:“今天肯定会很忙,要把婚书交给赵小姐,又要和钱老爷去县里立公证,还得赶在中午之前,从县城里回来。什么时候我们在码头边租个铺子呢?咱们的饭食生意供不应求,每天有不少扛包工来晚了,都吃不到咱们家的饭菜,更何况周围的船工、往来客流,这些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啊。”
叶清寒正要答话,就听到叶宅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二房媳妇大叫了起来,“带着你的东西滚!枉你还是个读书人呢,不要脸!”
“二弟妹,这又是何必呢?东西你们不要,我们大房可以拿着啊,”大房媳妇笑着说道,“爹,娘,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还是别再继续闹了,否则,丢我们耕读人家的脸!”老爷子沉吟着说道。
“都分家了,关你们大房什么事儿?”二房媳妇冷哼了一声,“李秀德,你给我滚过来!看我不打死你!打得你再也爬不起来读书!”
“呵呵,还好我们李家来退亲了,有个这样的老娘,想必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有辱斯文,”一个细尖嗓门刻薄地说道,“东西拿好了,省得说我们李家不懂礼数。”
“大娘,李某与令嫒缘分未到,还请大娘给令嫒另觅良缘,”一个年轻的男人说道,“今日这亲事,我们退定了!”
“走吧,儿子,东西送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别和这种下等人家牵扯不清,以后,你和李娘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才是正经事。”
叶琼丹从院子后面绕到了大门口,看到二房媳妇气得浑身发抖:“昨天下午,嫁到李家村的云婶子回了一趟上河村,特地跑来跟我说,你们李家又搭上了李家村首富的女儿李娘子,马上就要议亲了,我还不信,没想到,这件事情既然是真的!”
“咱们亲戚不成,仁义在,祝令嫒找到更好的人家。”李秀德无情地说道。
“无耻!前天,叶家分了家,我们二房分了叶家的一小半财产,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上河村距离李家村足有一里多地呢,这事儿都被你们家给知道了!这前脚刚分了家,后脚你们就巴巴地跟着媒婆一起来我家相看了,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怎么着?想让我们香丫头出银子给你们家李秀德读书啊?”二房媳妇冷笑连连。
“既如此,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李秀德的母亲说道,“你们二房虽然分了十几亩田、几块地、小半间宅子和一些银钱,但你们二房有三个女儿,将来,你们养老要拿一份财产,留给三个女儿的财产又要分作三份嫁妆,除非你把三个女儿嫁给我儿子,否则,我儿子娶你们家香丫头也是吃大亏呢!”
“什么?还想娶我们家三个丫头?呵呵,出一份聘礼就想娶三个丫头?做梦呢!”二房媳妇指着李母大骂。
“便是出一份聘礼娶你们家三个丫头,我儿子也吃了大亏呢,”李母微微扬起了下巴,“李娘子可是李家村首富的独女,本身又会做些买卖,谁要是娶了她,那就等于是娶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我儿子年纪轻轻便高中了秀才,放眼这十里八村,也就只有李娘子,能配得上我儿子!”
叶琼香躲在厨房里偷偷地哭着,遇到这么丢人的事情,恨不得悬梁自尽。
二房媳妇心疼自己的大闺女,还要再闹,却被老爷子给呵斥了一声:“够了!把这几盒点心收下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吧!还嫌不够丢人呢!真是晦气!晦气!”
老太太也十分不高兴,她走进厨房里,看了一眼掩面哭泣的叶琼香,狠狠地朝她掐了过去:“哭!哭!哭!你还有脸哭,赔钱货!”
叶琼丹连忙跑到厨房中,将香丫头拉到了一边,走到厨房门口说道:“爷爷,奶奶,你们今日的做法,可真让人寒心!不过也是,都分家了,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情分!可村里的陌生人见到此情此景,都只是在作壁上观,你们身为香丫头的长辈,却开始落井下石了,传出去,也不怕丢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