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脖子说的这话,都懒得理他,就个顾个的忙活往马匹上装装备去了。
这时月亮出来了,有风吹过,将天上的云层吹散了,可完么才让更加着急了,大喊:“风沙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快拿出绳子,将没人骑的驼装备的马屁拴成一串,要不在风沙里会走散的,前面很远才有避风港呢!”
现在,完么才让的话就是圣旨,就连哑哥也一直在帮着忙活,听见说拿绳子,我们一时都蒙了,慌乱间谁也记不清绳子在哪匹马背上了。
可那哑哥听后,就急速向远处的一匹马走去,翻了几下就取出了一捆绳子,这么乱也能记清物品的位置,可我没等觉得他厉害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由心而生,这个人以前我好像我见过?
这些天都是在车上马上度过的,没有机会在背后看到到哑哥疾走的样子,这黑暗中的背影,疾走的姿势,和爬齐教授宿舍楼的那个墙上人非常的相像,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可没时间容我多想,大家赶紧一起七手八脚,把那些没人骑的马匹连环拴好,就由完么才让的头马引领着向前方奔去。
马儿们也感到了灾难来临前的危险信号,象发疯了一样,甩开四蹄在沙地中狂奔。本来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就觉得很不舒服,可是马匹一旦跑起来,就颠簸得更加厉害了,考古队里没有善于骑马的,一个个紧紧趴在马背上,生怕一个抓不稳就掉了下来。
奔跑的马队在沙地中疾行,扬起的黄沙滚滚,大伙都把护目风镜戴在眼上,这支考古队准备很充分,有正规的规划,设备还很齐全。
这种情况下,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从马上摔下来,我前后看了下众人的状况,领头的完么才让一看就是骑行高手,从容不迫。
小岗错吉骑行技术也很娴熟,虽然骑的是驴子,但她身小体轻,驴子又没有驼负其它装备,跑起来速度毫不逊色。
可考古队的人,除了哑哥还能应付外,其他人就显得笨手笨脚,时不时的被马儿颠簸的左摇右晃,就怕跑得久了,一个不留神,跌落下来。
最让人担心的是齐教授,年龄毕竟大了,经不起这番折腾,在马背上上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面如死灰,看他骑行的姿态,就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有心让完么才让慢一些,却又不好喊出来,现在是与死神抢时间,任何耽搁都有可能使大家被沙暴吞没。
一直狂奔到黎明时分,马队逐渐的放慢了速度,大家包括马匹都被连续的奔袭折腾,加上高原空气稀薄,全已疲惫不堪了。
可完么才让用手指着后方,惊恐的大喊:“快!加紧速度!沙暴来了!前面就是黑公山喽,抓紧时间我们还能躲过风沙!”
我们顺着完么才让的手势,回头张望,后方本已放亮的天空又陷进黑暗,滚滚的黄沙铺天盖地,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恶魔,势必要吞噬天地一样,给人的感觉是世界末日来临了!
风吹在人身上的感觉也变了,后颈暴漏的皮肤,感觉有些像针扎一样发疼,是沙粒打在身上造成的。
不需要人们催动,马儿们已经疯狂地奔跑起来,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要比人类敏感多了,它们本能地感觉到沙暴中蕴藏的危险,好像忘记了疲惫般的狂奔不止。
此时耳畔风声已经呼呼作响,并且愈来愈大,隐约的还能听见完么才让在喊:“大家跟紧一点,千万不要掉队了!前面就是黑公山喽,到那里就可以避风喽!”
我们听到有了避风港,都卯足了一把劲,催促着马儿快跑,可马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风沙。
马队逐渐被吞噬进了铺天盖地的黄沙之中,我们被漫天的风沙包裹了,能见度越来越低,我逐渐就辨别不出方向了。
铺天盖地的黄沙扑面而来,打得我满脸生疼不算,那些沙尘还呼呼的灌进我的嘴里、鼻子里面,给人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
并且我的领口、袖口里也灌进大把大把黄沙,估计再这么下去的久了,我就会变成沙袋了!
现在只有完么才让老人在凭经验引领马队奔行,随着我们被沙暴越裹越深,沙尘的的密度也在逐渐加大,我的视力只能看出去十几米,已经看不清马队的全貌了。
我们丝毫不能耽搁,在沙暴中艰难的奔行,在滚滚黄沙中不知狂奔了多久,我发现四周的地形不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