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对两位得意弟子提起过不接受返聘的事。
他心里是愧疚的,他与两位弟子的合作太愉快了,虽然他当时事出无奈,家里负担太重,无奈到南方私立学校教学。
院长是在吃饭中间偶然抬头看到周老师背影的,当年由于两个女儿上学的事多次见过周老师,彼此还是很熟悉的。
她悄悄对涵曦与嘉琪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你们高中班主任周老师了,我看他进入一个包间了。”
涵曦回头看了一眼,说:“额,我们好久没看到他了,他退休后好像去南方当老师了,我俩参加完竞赛回来,他已经走了,其实他的提前离开我们也可以理解,但是事先应该给我们打声招呼吧,也让学校早做准备,避免让学校竞赛班教学工作陷入被动,而且当初他对学校、对林校长做过承诺,成立竞赛班,林校长倾注多少心血,付出多少努力他应该最清楚的。”
他接着说:“这一点后来林校长对我专门提起过这件事,他也非常生气,并不是生气他的离开,他生气的是作为合作多年的同事,最起码提前离开应该早点告诉学校,让学校早做打算,林校长多次提醒我,这样的老师不可原谅,公然违背自己的事先承诺,为了一己之利丧失师德。”
院长说:“这一点周老师确实做的不对,既然打算不接受返聘,就应该提前通知学校,让学校早做准备。”
嘉琪说:“是啊,这一点确实做的不对,当时学校教学工作瘫痪了两周,闹的竞赛班人心惶惶,市教育局出面协调才解决了这件事,算了,咱俩过去打个招呼吧,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老师。”
涵曦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与院长打了招呼后,一起来到了包间门外,听到了包间内熟悉的周老师声音。
包间内,周老师对着全家说:“我刚才在包间外看到了我的两个得意学生,却没有勇气与他们打招呼,毕竟我心里有些愧疚,他们没毕业我就退休走了,听说后来学校震动比较大,教育局出面才找到合适的数学竞赛老师。”
说完眼睛湿润了。
周老师大女儿说:“爸,您也是无奈啊,我们姊妹多,您负担重啊,我和姐姐同时上大学,就靠您在学校的工资也不够啊。”
周老师说:“无论如何,我都感觉对不起学校,对不起我的两个学生,这是我一生中的遗憾事。”
包间外一个服务员从涵曦与嘉琪身边走过,涵曦低声问她:“小姐姐,这包间内是家庭聚会吗?”
“是啊,好像是老爷子生日宴会。”
“额,我知道了,谢谢啊!”涵曦回答到。
他对嘉琪耳语了几句,嘉琪点点头。
涵曦与嘉琪来到了服务台,他俩把包间内的账结了。
嘉琪说:“我们还去包间吗?”
涵曦考虑了一下,说:“算了,不打扰周老师的家庭宴会了,既然周老师不愿意与我们打招呼,恐怕是有难言之隐,我们还是悄悄告退吧。”
二人又回到了座位。
后来三人结了帐,就从饭店出来了。
周老师大女儿出来结账的时候,服务台收银员告诉她:账已经结了,是两位年轻人结的账,并带去了两位年轻人真诚的生日祝福。
周老师大女儿回到包间,把情况说了,周老师听了老泪纵横,他知道那肯定是他的两位得意弟子。
只是他没想到,两个得意门生还是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结账啊。
等他来到大厅,才发现两位学生已经悄无声息离开了。
他呆呆地在大厅站了一会,直到儿女们走过来,拉着他才离开了饭店。
这天下午,由嘉琪驾驶院长的汽车,一路欢歌笑语,涵曦与嘉琪把院长送到了省城机场。
院长开开心心登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