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这具尸体的。可现在,在这种气氛下,鬼使神差的,我竟伸出双手把尸体接了过来。
尸体很干,很轻,干枯的人皮触手有些硬硬的,腻腻的,感觉挺恶心。
我手足无措的捧着尸体,盯着吴老道,不知道他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吴老道对着尸体挑了挑下巴,道:“程缺 ,你看看它的头上。”
头上怎么了?
我低下头,往婴尸的头上看去,很快,我就发现了端倪,与此同时,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像是猛然挨了一记闷棍,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坟坑里。
我惊讶的发现,在那婴尸的头上,囟门的位置,竟然插着一根牙签粗的银针!!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飞快的跳动着,跳的我的呼吸跟不上节奏,一阵阵的窒息。
空白过后,铺天盖地的疑问席卷而来。
这座坟中埋的是谁?这具女尸是谁?我又是谁?
父亲曾经说过,我被人从母亲肚子里剖出来的时候,被一张网网了起来,囟门上插着一根银针,那根针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他将我送到外公家,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而孙尚却说,我母亲死后,留下了一个死婴,很多村民都看到了那个死婴。
这具婴尸的囟门上有一根银针,又跟一个女人合葬在一起,这让我想到,这坟中人会不会就是我的母亲,跟当年的那个死婴呢?
如果真是那样,我又是谁?难道这么些年,父亲跟我说过的身世,实际都是这具婴尸的身世?
这一发现让我非常的无法接受,我可以接受我是个莫名其妙怀上,又在娘肚子里待了十几个月的怪胎 ,但我接受不了我娘不是我娘,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岂不是成了来路不明的孤儿?
“看这个。”
这时,吴老道又从尸骨的身边找出了一样东西。
我看了一眼,那是一张红色的细网,那个网看起来很是不凡,地下十数载,草席跟棉被都烂透了,那网看上还很鲜红。吴老道扯了几下,根本扯不动,结实异常。
“这是一件法器。”吴老道肯定的说。说罢他又道:“这里应该就是你娘的坟。”
我点点头,这点我猜到了,可我娘的坟中为何平白多出了一个孩子?我盯着手中的那具干尸,幽幽道:“它是谁?”
他应该是你的兄弟。”吴老道说。
“我的兄弟?难道当年我娘腹中不止我自己?”我惊讶道。
吴老道点头道:“谁都没有说过你娘腹中只有你,当初你们二人都遭了人的算计,只不过你活了下来,它却死了。”
吴老道说话间将,又将一根银针递到了我的面前,
拿着那根银针,我心中五味陈杂,吴老道的推断八成是对啊,这根是刺入我囟门的那根,后来被父亲拔了出来,而婴尸因为当时已经死了,父亲可能没注意,便将他跟母亲埋葬在了这里。”
蹲在坟坑里,我泪如雨下,梦里,心里,我多少次幻想过母亲的样子,没想到我们母子第一次见面,竟会是这种情形……
我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的那根银针,阳光下泛着冷冷的芒。牙签粗的针身上,细细密密的雕刻着繁琐的纹路,似符似咒,给人感觉既不俗又邪异。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鬼婴引我来此的目的,它一定是想将这些交给我,让我找出杀死我娘,算计我们兄弟的凶手。
我费力的取出婴尸头上的那根针,将两根针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心中暗自决定,我一定要查出这根针的主人是谁! 吴老道也说,“这是天意,这针跟这网就是线索,这两样东西都是法器,既然是法器,那肯定是有主的,回去爷就找同道中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