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我自己都生出怀疑来的答案告诉钱兰,省得再发生常盈那种误会。
钱兰慢慢平复了心情,没哭没闹,反而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有些意外。
“我跟你们说过的,我妈早在脑梗前就说,我爸来接她了。”钱兰勉强笑了笑,“她得脑梗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该是要到大限的时候了。可后来,小区里面出那种事情,我又想是不是还有其他情况。我这做女儿的,能救她多久,就要救多久。”
我心里面有些发胀。
“谢谢你们特地来告诉我。不过啊,叫魂这事情,我还是准备继续做下去。”钱兰说道。
郭玉洁喊了一声:“钱阿姨……”
“我懂的,我懂。你们怕我被人骗钱,还会怕那人有什么坏心思吧?没事的。我托可信的人都打听过,这个是真有本事的人,你们放心吧。”钱兰笑道,“我也不是傻的。我女儿还在网上查了很多,还去请教了一些专家……她说是大学教授,研究什么民俗的。大师用的法子,以前的旧书上就有记载,一模一样。所以没问题的。”
我委婉地说道:“这种事,风水也有讲究的吧?听说您还在工农六村的房子里面拿了点东西?”
“嗯,拿了那里的地板和墙皮。本来是要在那边做法的,但大师看过工农六村,觉得风水不行,才换了这办法。所以我说了,没事的,大不了就是叫不回来……”钱兰叹了口气。
我看钱兰都打算好了,也没法再劝她放弃。钱兰如此理智,倒是个好现象。
因为要忙叫魂的事情,说完了正事,钱兰就走了。
我们五个互相看了看。
“比预想中的情况好很多。”陈晓丘总结。
我笑了起来,又吁了口气,“是啊,比预想中的情况好很多。希望之后也能顺顺利利的。”
“大叔!”
我听到那声音就在旁边,余光也看到了旁边站的人,转头看去,就见两个女学生。
十几岁的小姑娘,额头上有几颗痘,但精神奕奕的,那双眼睛特别有神,看起来就很青春漂亮。
“叫我?”我有些疑惑。
被人叫“大叔”还是第一次啊。我还离三十都差着好几岁呢,也只有不到我腰高的小孩才会叫我叔叔。
“嗯嗯。你刚才讲的是真的吗?你看到黑白无常勾魂了?”小姑娘好奇问道。
她性格比较外向,她的同学好像是个内向的,挽着她的手,没开口,脸上也没那么明显的兴奋表情,但也盯着我看。
“你听错了吧?我没说过那些。”我直接否认。
“大叔,你别骗人了。你肯定是看到了!那个黑白无常长什么样?”小姑娘不肯放弃。
“没有黑白无常。”我坚定道,“我说了,你听错了。”
“是啊,你听错了。我们刚在讲植物人突然动了的事情。这可能是要苏醒康复的征兆。”瘦子帮腔。
胖子和郭玉洁连连点头,煞有介事地补两句,谈论植物人苏醒的奇迹。
“大叔,你还见过鬼吗?你是不是有阴阳眼啊?”小姑娘对此充耳不闻,伸手要来拉我。
我连忙让开了。
瘦子不满道:“小姑娘,你们这么晚了在外面,家里人不担心的吗?是不是离家出走啊?”
两个女生瞬间就露出了窘迫之色,视线闪避起来。
“打电话报警吧。”我果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