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说话随意,却在随意之中主导着主动,林小冬也不介意,微微一笑,也落了座,道:“王老这屋子挺好,人到晚年,有这么个住处,种种菜,养养花,颐养天年,福气。”
王老笑着道:“这么年轻,就这么感慨,要么是无病呻吟,惺惺作态,要么是经历了颠簸沉浮,看尽人世繁华,可是这两点似乎你都沾不上边。”
林小冬道:“王老,您想多了,其实只是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城市并不太合适我。”
王老为林小冬倒了一杯茶,指了指:“屋子简陋,不过茶还不错,尝尝。”
林小冬既来之,则安之,对方不急,他也就不急,微微一笑:“希望不是太好的茶。”
王老一怔:“怎么?”
“因为,喝茶对我,就是瞎子摸象。”林小冬喝了一口,咂巴了一下,“看起来,似乎真有些不错。”
王老越发觉得林小冬有趣了:“老岑在世的时候,你跟他在一起也这样么?”
“王老,虽然您跟我爷爷是一辈儿的人,不过我实话实说,也不觉得我因此就跟你有什么情份,所以叙旧这事,还是算了吧。”林小冬放下了茶杯。
王老微笑着道:“其实我挺奇怪,你这脾气跟老岑一个鸟样,他能捱到那个位置,简直就是个奇迹,而你,好像更是个奇迹。”
林小冬耸了耸肩:“我也觉得是个奇迹,其实刚刚看到您在菜地里拔草,我更觉得是个奇迹,即便是享受过程,回味过去,选在下雨的时候也没必要吧?像您这样的身份,身边是有警卫人员的,再不济也有生活秘书,他们就这么由着您?”
王老淡淡道:“要不然呢?他们还敢不由着我不成?”
林小冬忽然一笑:“我倒是忘了您是这儿的主人,我差点就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老人了。不过呢,我想,王老多半是做给我看的吧?”
“说说看呢?”王老也放下了杯子。
林小冬的神情微微严肃了起来:“草虽然养眼,但该清除的还要清除,您觉得我就是那草,对不对?”
“在我面前,你确实就是草。”王老似乎在说一句天经地义的话,就像人要吃饭,也要拉尿一样。
林小冬面不改色道:“王老别忘了,草是天底下最坚韧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连古人都无奈得很啊。”
王老目光闪过,精光一闪:“我不是古人,除草也不是只有拔这一种手段。”
林小冬悠然道:“王老,您派车专程接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威胁我一个小辈吧?传出去,可有损于您老的声望啊。”
王老忽然一笑:“你不怕?”
“怕有用么?再说,要是怕,我就不来了。”林小冬缓缓道,“有些事情,明知怕也是要做的,只因为……”
林小冬目光平视,看向了王老,一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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