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不到四十岁的市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才三十六,我可以理解成为你是在提醒我,你是年轻得志?”
董学信的话一开始还带着些许玩笑的意味,但是说到最后一句话,已是满面森然。
林小冬不由吓了一跳,不过这个一跳,有一小半是真的,还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
领导的多面孔已是常态化,不过林小冬知道,如果董学信真的对自己不善的话,城府就是再深,也不至于半丝情绪都捉摸不到,更不会有现在的深夜召唤了,当然,也不排除此人已经到奸诈如鬼的可能,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领导干部的个性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大多的领导都希望见到下属对自己敬畏有加,以维护自己的领导尊严,而下属过于不卑不亢无疑是有悖力这个原则的。
领导的率性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作秀式的刻意,一种是将你当作了自己人,林小冬当然不认为他是董学信的自己人,所以故意装作吓了一跳,以遵守这个原则。
只是林小冬的演技过于拙劣,没有把眼神修炼好,虽然神色间有了那么点意思,却还是被董学信一眼看穿了。
作为董学信,他虽然未必知道林小冬的真实身份,但林小冬与岑前的关系却是有所耳闻,而在林小冬的提拔上,岑前也没有掩饰过,更是证实了这一点,而有着这么一层关系,林小冬的心理素质肯定不至于脆弱到自己一句话就把他吓尿了。但也正是如此,更体现了林小冬的睿智和得体,这起码表明了眼前这个小家伙还是比较识大体的,这让本就对林小冬没什么恶感的董学信心情大好,目光也柔和了起来,开着玩笑道:“怎么?怕了?”
林小冬也知道自己没能忽悠得住这位封疆大吏,讪讪一笑道:“我是怕您误会。”
“误会?”董学信扫了一眼林小冬眼睛中的狡黠,心知这小子一语双关的用意,他自然不会被林小冬牵着鼻子走,反而是对这个小家伙萌生了兴趣,反正有大把时光,不如考量一下他的综合素质,便道:“你觉得一个地区的发展,最需要的是什么?”
董学信没有按套路出牌,林小冬也不气馁,毕竟他面对的人物不是什么小角色,便将话题往上引:“发展永远在路上,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思路,我认为最需要的是两个字,那就是团结。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形成最大的全力,如果内部四分五裂,矛盾重重,只会疲于应付那些没有意义的纷争,发展也就成为了一句空话,只可惜,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要严峻得多,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看不明白?”
这段话引起了董学信的共鸣,微微感叹道:“你错了,他们不是看不明白,而是做不到,因为自然是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当一个人在盘算个人得失的时候,便已经陷入了沼泽。”
顿了一顿,董学信又道:“团结是需要手腕和手段的,而是否团结,归根结底,还是靠领导干部,听说现在的沧州班子就很团结,你是有感而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