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缓一缓了。
很快,白玉堂一行便抵达了沧州,按照规定动作,对市委党校展开了调研,调研分两块,第一块是上午在会议室听取汇报,第二块是下午到党校进行实地调研。
上午开了会,白玉堂是市委书记出身,说起话来自然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妙趣横生,并非照本宣科,虽然方春水听得有些不耐,但也不是太捱不住,只不过心里的腹诽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说起来也奇怪,白玉堂只不过是临时兼任省委党校校长,调你么什么研?
白玉堂是掐着时间点的,等他的话讲完,时间刚好卡在了十一点上,接下来便是移步餐厅,中午自然不敢饮酒,吃了个工作餐之后,安排着白玉堂休息,方春水与白玉堂简单地交流了几句,自然都是官面文章,不过市委一把手陪同调研,也算是非常重视了,白玉堂很理解地说:“方书记比较忙,耽误了你一上午,下午的调研有林书记陪同就行了。”
方春水又客气了几句,见白玉堂不是开玩笑或者给他下套,这才勉强同意,
林小冬中午并没有去白玉堂的休息房,下午准时过了来,走马观花了一通,白玉堂的调研也像模像样,提了些要求和建议,然后由另一位副校长开展调研,这才叫上了林小冬到了他车上。
车里没有第三个人,所以白玉堂说话就比较直接:“小冬,这一次如果没有你,我真是晚节不保了。”
保白玉堂,林小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严格说起来,他跟白玉堂没多少交情,对他的印象也谈不上好,不过为了大局,他才违背了一下原则,事实上,他在心里也暗暗告诫自己,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能再做。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说了。”林小冬知道白玉堂还有下文,直接堵上了白玉堂的嘴。
白玉堂神情紧锁,道:“小冬,我知道你跟岑书记之间的关系,看得出来,岑书记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的,等这事彻底完结了……”
林小冬忽然打断了白玉堂的话:“姑父,省里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也参与不了。有句话,作为晚辈本来是不该说的,但是我觉得说出来,姑父也不会有什么接受不了。”
白玉堂苦笑了一声,林小冬给他带来的压迫感是事实存在的,并不完全因为自己犯的事,而是林小冬产的身上的确有压迫人的东西:“你说。”
“我觉得岑书记的态度你暂时不必去考虑,更多的是应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内心,是在为逃过一劫而庆幸,还是以此为教训。”林小冬的口吻确实不怎么好听,但是接下来的话却是更为刺耳,“或许在你看来,对你身份上的虚构是在挽回岑书记的影响,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不要抱有幻想了,如果你并没有就此退出政治舞台的想法,我建议你不要留在安东了,这件事并不能瞒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