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挝舒了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借先腹教之口把这种事抖出去再合适不过。事情本身是真的,先腹教又是圣光教的死对头,发现对方的黑点当然要狠狠抓住死缠烂打,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如他所料,先腹教会果然拿这件事大做文章。3日,停尸房被查封,舆论哗然,到处都在讨论圣光教的虚伪,与医药学院的PY交易,更有冲动的家属冲到医药学院门口拉横幅:“惩罚恶徒,安息逝者”,被保安驱赶。4日上午,医药学院公开宣称他们对此不知情,只管接收圣光教的尸体,不知来源,并承诺以后会对尸体来源进行严格审查,与圣光教停止合作。当然,锅是甩不干净的,据说还给死者家属一笔不菲的赔偿。当然这些道听途说就和押挝没什么关系了。
下午。
“怪梁哥!你怎么了!”押挝晌滢和怪梁刚从魔法学院放学回来,怪梁突然倒地。
“咳、咳”怪梁被两人扶起,咳了几口血,“我没事……呃啊!”怪梁额头上出满冷汗,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背后悄然伸出一对蝠翼,脸上、手上鼓起红疮。
“赶紧送去校医院!”押挝就要把怪梁背起来。
“不要!”怪梁挣扎。
“暴露身份总比死了好吧!”
“不要……”怪梁咬着变得有些尖锐的牙,“拜托了,能不能……给我吸点血……我可以……压制一段时间……”
“吸血?”押挝心念电转。
晌滢反应过来:“我懂了!怪梁哥是蝙蝠妖怪,蝙蝠是要吸血的吧!押挝哥!”两人对视,顿时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颇有历史感的一幕出现。怪梁躺在地上,张着嘴,押挝晌滢手握在一起,指尖滴下两人混合的血。果然有效,怪梁饮下血液后,呼吸平缓下来,但是身体的异变没有消失。
“怪梁哥你好点了吗?”“可以了……谢谢……”
押挝晌滢各自包扎伤口。怪梁勉强爬起来:“我怪梁今天欠你们一条命,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对了,我是血族,不是什么蝙蝠妖怪。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没时间解释了,还要麻烦你们一下,我现在飞不动,拜托你们背着我出门,我指点方向,有急事!”怪梁调整了一下斗篷,遮盖住翅膀。
背着怪梁,押挝晌滢出了校门,来到城郊一座有些破败的古堡,此时古堡已经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包围。“居然是军警……来晚了么……”
“什么人!”军警们也注意到了来人。
“我是古堡的主人。”怪梁高声道,“你们在我家干什么!”
“古堡的主人?”军警们相视,“正好,找的就是你。你们三个,跟我们走一趟!”
“长官,我们发现了这个。”一名军警,提着一只蝙蝠的翅膀走过来。
怪梁一看到就急眼了:“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姐姐!”
“那是你姐姐?你是蝙蝠妖怪?”“你们要抓的是我,跟她没关系!放了她!”“呵呵,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就不会伤它。来人,带走!”
押挝晌滢也没逃得了,被一起拷走了,关在看守所里等待审讯。怪梁没和他们关在一起,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好在他们现在只是疑犯,按规矩只能暂时拘留不能搜身,否则军刺和令牌被搜出来,押挝可就要拼命了。
5日一早,押挝晌滢就被放出来,简单盘问两句就释放了。“怪梁呢?”押挝不走,“他有病在身,必须尽快治疗,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这个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军警冷冷道,“他有重大犯罪嫌疑,很可能是这次瘟疫的罪魁祸首。如果查实,肯定是死刑。学院方面已经宣布他是隐瞒异族身份潜入的,开除了。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再和他扯上关系了。”
“怎么可能!怪梁哥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你们还不走的话,我可就要按扰乱公务逮捕你们了。”
“那我们探个监总可以吧?”押挝按住有些冲动的晌滢,“我们是他的室友,这个身份探监是合理要求吧?”
“探监?可以,公事公办,发申请,等批准。”
6日上午,两人终于见到了怪梁。
此时怪梁形容凄惨,双手被锁链吊着,双脚也有镣铐,背后蝠翼更是被钉在十字架上。呼吸艰难,身上的红疮似乎又有加重的态势。“怪梁哥!”晌滢看着心痛无比。
押挝也是怒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的吗?明明什么都还没查到,只是嫌疑,就滥用私刑?”
背后军警不屑道:“什么都没查到?不好意思,事情正好相反,查到现在可以基本上定罪了,就等明天法院判决。至于用刑,那是因为他尝试越狱,当然要给他点厉害尝尝。”
“你们……把姐姐……怎么样了……”怪梁眼色血红,森寒地盯着军警。
“放心好了,好吃好喝地养着呢,它可是重要的证物。”“你撒谎。这几天没有血食供应,姐姐就会犯病,我可不信你们会拿鲜血喂她。哼,要是让我知道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给我等着吧。”“呵,你能怎么样?实话跟你说,我只是个狱警,你姐姐可不是我负责的,问我也白问。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享受一下最后几天生命吧!”
怪梁不答,看向押挝晌滢:“你们待我不薄,可惜我可能没机会报答了。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了,你们走吧,好好学习……”
“怎么可能没关系!”晌滢激动地抓住栏杆,“你是我们重要的伙伴,让我们抛下你自己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到!”
押挝也淡淡道:“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晌滢,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回去商量对策。”
“没有对策的……”怪梁突然低声道。
“你为何这么肯定?”押挝察觉到一丝异样。
“因为……我的确犯下了罪行。”“!!!”
“都怪我太蠢,被奸人蒙骗了。姐姐患病以后,必须定期吸人血才能压制病情,但是我们血族本就没落,圣光教还坚持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想弄到鲜血太难了。这时候那人找到我,说可以给我们提供稳定的鲜血来源,但是要我以身饲蛊作为代价。我一时脑热就同意了,身体里被种了蛊。然后他果然能定期找到活人来给我吸血,我认出来那些都是被绑架的平民,而且大多是儿童。我想为了救姐姐,吸他们一点血也不会死,也就没有多问。后来我偶然得知他们在利用我传播瘟疫,可是已经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来,何况没有他们供血姐姐也活不下去,就一直这样过来,直到前几天,那人突然说最近风头紧,要暂停活动,让我自己想办法撑过几天。没想到他竟然贼喊捉贼把我出卖了,哼。”
“他有什么特征吗?”押挝冷静问道。
“特征的话……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看不清脸,不过有一次我偶然看到他似乎有一对白色羽翼,只是平时都会隐藏起来。估计他也不是人族。”
“白色羽翼的男人!”押挝神色一变,和晌滢对视。
“难道是华烨?”两人异口同声。
“华烨是谁?”怪梁不明就里。
“我们的一个仇家。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你说的那人,只是特征符合。”
押挝晌滢按照怪梁给的地址找到了他们当初交易的地点。此时不要说人,连楼都拆了大半,死无对证。而只要在怪梁和患者身上检测到相同的疾病,加上怪梁的血族身份,可以说是铁证如山。谁会为怪梁说话呢?圣光教一直在打压血族;先腹教朝圣派只会幸灾乐祸推波助澜,就算是自由派不排斥异族,至少也不可能去支持;学院更是已经将他开除。天下之大,举目无亲,只剩下押挝晌滢这两个“一根筋”的室友。“押挝哥,怎么办……”晌滢有些丧气。
“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押挝低沉道,“我试着问问嗉酒姐吧,看她有没有什么主意。”
押挝没抱什么希望,嗉酒对他们好是一回事,但人家可是纯正的朝圣派信徒,对异族不喊打喊杀就不错了,还救援?果然嗉酒干脆地答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能动用组织力量帮你。作为朋友,我能给你出的主意就是,隐藏身份,劫法场。”
7日。
“为什么又是这种事……”押挝看着钉在火刑架上的怪梁。这一日天空阴雨密布,就是不下雨。愤怒的群众们在圣光教煽动下唾骂着该死的血族余孽,先腹教的朝圣派信徒们也来凑热闹,大声宣扬他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理论,试图把打击面扩大到所有异族。
行刑官穿着圣光教的服饰,朗读着卷宗上对怪梁罪行的描述。按他的说法,怪梁是因为修炼血族的邪恶功法而绑架平民,吸血增进修为,并传播瘟疫的。吃瓜群众们听了这描述,自然是民怨沸腾。“那么今天,我们将在此当众处决此魔,圣光将永远笼罩珋崇城!”行刑官扔下一枚令牌,“点火!”
“挡我者死!”一声粗重的怒喝,一个蒙面黑袍男子挥舞着重剑杀入法场。
“有人劫囚!”“拦住他!”
士兵们虽有修为,却拦不住这个力大无穷的男子,很快被冲散开。噗嗤!“呃啊!”男子突然痛呼,原来有修士隐藏在士兵中偷袭,男子不由一个踉跄。“是谁!!”无人应答,那人显然隐藏在人群中打算继续偷袭。
普通士兵们可不知道这些,只道是贼人寡不敌众即将就擒。“胆敢暴力抗法,杀了他!”行刑官也是吹胡子瞪眼。
“不能用别的技能,至少让我开个光环吧?有手段不能用真特娘的不爽!”心灵空间中,姥棕骂骂咧咧跟押挝晌滢谈判。
“放技能会暴露身份的,到时就没法在这国家呆下去了。”押挝想了想,“这样吧,你可以偷偷用军刺,但千万别让人看出来。”
晌滢在一旁若有所思。三心同体这么多次了,押挝的军刺早已经不是秘密,但也没人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奥卡姆剃刀和圣剑·克拉伦特是不敢用的,这两件武器在武道学院可有不少人知道他。
姥棕像是忘记了被偷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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