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萎把他扶起来:“团长,你……”
“我们撤!”趾柿这话说的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这家伙隐藏了实力,我们筋疲力竭不是对手,撤啊!”
“是!”伎萎二话不说背起趾柿就跑。按照约定,押挝和吕错要拼命拖住敌人掩护他们逃跑,这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小怪兽弹射,押挝吐寒气,吕错骚扰攻击,一时间倒也让淌边脱不开身。祭兢有些不忍地看了押挝他们一眼,还是背着骠棕跑了。
淌边被怪兽们缠住,自知追不上,只能嘲讽道:“好好好,我真是小看你们了,居然能让这些怪兽为你们卖命,自己逃跑,你们真是好厉害啊!反击风暴!”这次他可不是为了防御,而是直接一灯把押挝砸在墙上,押挝只觉得浑身筋断骨折般的剧痛。“看看吧!被你们过河拆桥的这些怪兽们,他们是什么下场!”淌边状若癫狂地吼叫着。吕错默默捡起押挝缠在身上,继续进行着不痛不痒的攻击。三只怪兽里只有小怪兽的撞击能真正让淌边伤筋动骨,淌边当然也看出来了。他先一招反击风暴击退吕错,趁机蓄力,一灯差点打爆了小怪兽。但是小怪兽弹性的身体没那么容易损坏,继续不知疲倦地撞击,一人三怪陷入鏖战,这正是有利于逃跑的状态。
另一边,偕叛冒险团四人快速远离战场。趾柿和骠棕伤重昏迷,祭兢忍不住开口:“我们这样丢下他们跑真的好吗?”
“2杀0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也知道他们能复活,可是总有种内疚感。”“难道你更希望看到我们四个当中有人死?”
“不是的,我……”祭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向不擅长遭遇战,而是喜欢提前布置阵地陷阱,所以这场战斗她除了抗点伤害以外基本都在打酱油,这也是她无法跟伎萎争辩的原因。
“若能再见他们,就是生死之交。”沉默半晌,伎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押挝、吕错和小怪兽继续进行着绝命的死战。相比于淌边不时爆出的华丽技能,三怪的攻击手段相当单一,真的就只是拖延时间罢了。鏖战二十回合,无休止地疼痛已经让他们有些麻木了,机械地重复着攻击,但求一死。淌边虽然也有些体力不支,但对付他们三个仍旧绰绰有余。终于,吕错被一招砸在地上断了气,押挝被打得脊椎骨散架而亡,只剩小怪兽还在和淌边苦战。
摘下头盔,押挝和吕错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是面面相觑,感受着彼此的惊魂未定,以及背后的绝望、麻木、恐惧。真身绝对安全,他们并不怕死,可今天他们却感受到了比死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死前的折磨。一般人顶多一辈子被折磨一次,可他们呢?
“押挝哥——”吕错先憋不住,扑到押挝怀里大哭。押挝抱着她,轻轻抚摸眼前充满生活气息的温暖娇躯,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在今天这种非人的折磨面前,以及今后一年乃至十年皆是如此的前景面前,他又能比吕错坚强多少?只是没哭出来罢了。他只能珍惜地抱着怀里的女孩,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存在。吕错向他寻求安慰,他又何尝不是靠着吕错才能坚持下去呢?
身心俱疲之下,人肉似乎也没那么恶心了。之前囤积了不少尸体,古堡地下还有冰窖防腐,可以支持相当一段时间。吃饭的时候,押挝就给吕错讲他经历的各种故事,无形之中缓解着压力和疲惫,两人也越发亲近了。睡觉了,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押挝有种莫名的感动。如今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却还有这样温馨的夜晚,这在外面怕是体会不到的。如果没有吕错在身边,押挝觉得可能自己睡觉都会被噩梦惊醒。
接下来自然是轮到吕闹出场。不用押挝多说,吕错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这几天就先不打架了,我们十有八九会复活到一个新地方,找到他们还需要时间,不如利用这段时间把迷宫地图画了吧。”押挝实在是需要休息,惨烈的战斗可没那么容易回复。“这古堡里,空白的羊皮卷、笔墨之类应该还是有的。”
“可是我们在下面画的地图也没法带到上面啊?”
“这就没办法了,只能等找到他们以后再抄上去。”押挝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一沓泛黄的羊皮卷和一些笔墨。“呐,你画这半边,我画那半边。”
“嗯。不过有个问题,地图一般是俯视图吧,但我们直接看到的是仰视图……”“呃,你提醒的很及时,确实需要转化一下,所以画的时候小心一点吧。”
迷宫太大了,一天时间根本画不完,于是第二天吕错也和押挝一起画。虽然一天到晚画画很无聊,但这也是段难得的休闲时光。
巧的是,上面偕叛冒险团4人也一直在养伤,没有动身找人。“我们先把伤养好再去找押挝他们,”趾柿往身上抹药,“不然万一路上遇到敌人打不过,可没人给我们殿后了。说来讽刺,我还怀疑他们来着,结果最后是我先撑不住要撤。”
骠棕啃着刚杀的怪兽肉:“嗯,那两个怪兽够意思,值得结交。将来他们有什么需要,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吧。话说,那个传闻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很可疑。”伎萎轻轻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腹侧,“押挝说他们也不知道关门是怎么回事,传言却说关门是因为遗迹里刷出了一个BOSS,必须打败BOSS才能开门出去,意思是门的开关掌握在怪兽手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对。”趾柿插话,“押挝说过,他们在这里被杀死也能复活,说明这个遗迹的系统是可以掌握怪兽的生死的。虽然很难想象,但如果真的能,那么根据某一只怪兽的生死控制开关门应该也不是难事吧?再说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么多高手聚集在那里,还有我们喝汤的份?现在我们和怪兽合作的事已经暴露,这个麻烦可大可小,我们还是少惹事,门一开就低调离开这里,等风头过了再说吧。”
地图花了3天半画完,最后半天校对,总共4天终于大功告成。看着涡旋盘曲的复杂迷宫图,吕闹不由惊叹:“我看图都要看疯了,这迷宫的设计师一定是个彻底的疯子。”
“管他的,反正已经画完了,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到我们和他们一开始相遇的地方,他们极有可能也会在那附近找我们。”“有道理。”
4天的悠闲,伤痛虽然不能抹去,但已经平和了许多。另一个原因押挝没好意思说,就是吕闹的怪兽明显比吕错厉害,无论技能效果还是身体力量。所以那天打得那么惨不能怪吕错操作差,只能怪系统偏心了。
进入迷宫,果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环境。押挝舒展了一下新的蛇身,4天前的伤痛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那可是脊椎骨被生生拆散的痛苦啊!押挝已经不想去回忆了。“嗯,感觉新身体比以前更粗壮有力了,希望不是错觉吧,这系统总算还有点良心,死这么多次没白死。”押挝又看看吕闹,和以前差不多,应该是没有死过的缘故。
因为主要任务是搜寻,所以两怪兽尽量避免和外人接触,减少冲突,但还是感觉寸步难行。“不对劲啊,这一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押挝心里叫苦,怪兽形态没法和吕闹交流,也不知道她怎么看,现在只能小心躲避。
“谁!”墙后面突然闪出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胸前挂着显眼的??形军徽,押挝吕闹顿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倒是士兵看到两怪兽松了口气,回头道:“没事,两个怪兽而已。”
后面又跟出来三个士兵。一个人笑道:“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你看把人家怪兽都吓到,不知道攻击我们了。”
第一个士兵扯着脸:“不攻击最好。那边BOSS战马上就要开打了,咱们要赶快过去跟将军会合,没工夫跟这些普通怪兽纠缠。赶快走吧,这可是BOSS战,耽误了时间咱们联邦损失可就大了。”4名士兵见押挝吕闹无意攻击,就匆匆离开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BOSS战?”押挝琢磨着,“这里还有BOSS?而且还不是我们俩?”要说怪兽里最特殊的存在,无疑是押挝吕闹了。现在出了个BOSS居然不是他们,押挝感觉莫名不爽。他眼睛一闭下了线,又把吕闹拉下来:“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眼BOSS战?那BOSS应该也不是普通怪兽,说不定能和我们交流一番什么的。”
“你是不服气吧,BOSS居然不是你。”吕闹一眼看穿押挝的小心思,“就依你吧,其实我也不太服气来着。”
“嘿嘿,那咱们就跟上去。”
两人重新上线,4名士兵还没走远,两怪就悄悄跟在后面。一开始还挺顺利,后来却不行了,??形军徽的士兵越来越多,互相见面还打招呼,显然是一伙的。再往前,士兵们开始清怪了,驻军区的所有怪兽都被斩杀,区外的怪兽也不允许进入,其它势力的人更是严禁靠近。两怪想要绕路,却发现这一带已经被各大势力各自封锁了,中间没有丝毫缝隙,无隙可乘。如此扎眼的怪兽外表根本没法混入中心区。
没办法,只能再次下线商量对策。“哎,这系统也真是的,也不给个聊天功能,咱俩同为怪兽都不能直接交流。”押挝一摘下头盔就抱怨。
吕闹白了他一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看这样,我们到外围找一具尸体,扒下衣服打扮成他的样子。反正我的怪兽也是人形,穿上衣服戴上头套面具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是怪兽,你就藏在我身上,咱们不就混进去了?”
“好主意!吕闹大姐果然聪明!”押挝竖起大拇指,“那还等什么!走起!”
军人的主意是不能打的,军队都有口令暗号之类的验证身份,太容易暴露,所以只能找组织比较松散的冒险者,这还是比较好找的。在迷宫各个角落散布的尸体里翻了半天,最后吕闹穿了一身粉红棉衣、萝莉裤子、尖叫头套,总算把非人类的特征都遮住了。当然因为是从不同的人身上搜集的,一身装扮看起来非常不协调,画风清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相比于其他势力,冒险者公会的警戒就宽松得多。因为成员都是天南海北的散人,不可能有统一制服、口令什么的,所以只要你既不是故意穿着别的势力的制服,也不是毫不掩饰自己怪兽的身份,基本不会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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