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凝神拒敌。
云渺宫每日晨课结束后,所有晨课受训的宫内弟子,均由值班弟子派发宫中秘制的沁灵丹,用后山上泉水送服增补灵力。
二百余名女弟子在大殿中或坐或卧,个个东倒西倚,全部正在施术苦苦支撑,数十名年幼女弟子面色乌黑,奄奄一息。
“大叔还不出手救人,在这发什么愣。”司马雪如飞般掠来,问道?
“不知毒为何物,无从下手施救。”
“这数百名弟子全都要死?”
“未必,看这情形,桓少不是想要这些女弟子死,而是想擒住她们另做他用。”高恩华道:“先喂她们服下一些镇痛宁神的丹药吧,一起去寻些清水来。”
“嘭、嘭、”两声巨响,大地随之晃动,空中气流一阵扭曲,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气泡相互撞击破碎,后殿深处的护宫阵灵“嗷”一声怒吼,宫中立刻灵力缭绕,草木清新如故。
“大叔,外面的敌人是不是很厉害?”
“应是天地宗的两名宗主。”高恩华手持银针,一边四下验查水质,一边说:“不过云渺宫屹立青城山数百年,这九宫阵灵的一式枯木逢春的道法,竟令树木能在残秋中抽枝发芽,果然奥妙无比,足抵得过数名大道修士的修为。”
“大叔,坏人能打进来么?”
“难说,桓少这次准备多时,请出许多不常见的修真门派前来助阵,除了正面攻山,一定还有其他阴损的招术没使出来。”
“哦。”
云渺宫门处风鸣云荡,杀声冲天,但在宫内灵云殿后面,曲径幽深的尽头,倚着山峰建有一处古老的大院。
古院四四方方、院墙由黝黑秦砖堆叠,墙脊上青苔油油,院内一个池塘,池塘边一株巨树,巨树下两名灰衣老者相对而坐,悠然品茶,对宫门的打斗声,竟似充耳不闻。
巨树枝干横歪,裂痕斑驳,挂满沧桑的痕迹,纵横交错的枝丫上,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不停生出一片片绿叶。
绿叶刚刚展开,立刻化成一丝丝绿意消失,绿叶每一次消失,院内处处灵力四射,形成一个个灵力漩涡,向空中弥散。
“嘭、嘭、”两下巨大轰鸣声传来,古院内外气波嘶吼,树下石案也随着一阵颤抖,案上茶水轻轻溢了出来。
巨树蓦然发出“嗷”一声怒吼,枝干活了般狂舞,散出一股狰狞怒意,一大片一大片绿叶在枝丫上急速生长,又转幻成一团团灵力融合入空中,一切又慢慢安静下来。
“牛师哥。”灰衣老者说“这天地双痴什么修为?竟能撼动九宫大阵,惹得树灵如此愤怒。”
“吴师弟莫忧。”牛师哥啜了一口茶水,淡淡说:“天地双痴乃天地宗主,一直替士族人家看门护院,他们不晓得九宫阵法的奥妙,只知持蛮力硬闯,除非有本事将青城山扳倒,否则休想踏进宫中半步。”
“牛师哥,你我在宫中修道数十年,未曾出手,今日宫外来了这等好手,何不出手一战?”
“不可,宫外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只要咱俩守住树灵安全,九宫阵法不破,对方兴师远攻,时间一长,必然师疲自退。”
古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名女子隔着院门,呼道:“牛师叔,袁师姐适才受了重伤,宫主令我等抬来灵云殿,求你施治。”
“外殿的白医师她们呢?”
“数百名弟子一齐中毒,宫中所有医师正手慌脚乱解毒救人呢。”
“哎呀,袁师姐快不行了,牛师叔你快些。”另一名女子催促道。
牛师叔犹豫不决,询问:“你是谁,为何老夫听不出你的声音?”
“弟子进入云渺宫修道不足三年,还未见过牛师叔你的面呢。”
牛师叔放下心来,掐诀颂咒将院落四周防御禁锢阵法撤除,拉开院门,门前站了数名女修,个个浑身血污,抬着一名女修,女修一动不动,黑发遮住了脸孔。
“这是袁师侄?”牛师叔一愣,伸手向担架上的女修脉门摸去,担架上女修蓦地一翻掌,反抓住牛师叔脉门。
一道寒冷道念在院门前刹那间飙升,黑纱女修身上的黑纱宛如蟒蛇般飞起,一片黑暗磅礴将牛师叔笼罩,杀机千万,缠向牛师叔的脖颈。
四周女修一起出手,将牛师叔所有退路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