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肚子闷气的李逍遥掐指御剑,一根不知从何处拾来的树干在那些人的面前飞掠而过,直骇的这些个看似胆大包天,实则是胆小如鼠的山贼土匪抱头窜去,更有几个当场吓破了肝胆,直挺挺的倒在了这片雪幕中。
御剑二字,实在玄妙而不可参透。
剑宗山上,云嘲天也曾见到过不少能够御剑之人,或许那些时候多少还会向往一些,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了,逐渐的也就淡去了那些本该还有残留的热衷。
洪家寨顶多算是一处土匪窝,至少如今是的。
听李逍遥提起,昔日自己有个故人,便是这洪家寨中的人,只是年岁久了,很多的东西都会被逐渐的淡忘掉。即便是曾经刻骨铭心的,也终有一天会被时间逐渐打磨的不复存在,江山美人更是如此,便是不提这些不入庙堂的江湖人了。
前面尽头处是一偏僻村庄,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如今并不知晓那洪家寨具体位置的李逍遥自然是没办法引路,一行人走走停停的算是一路上颠簸无数,好在是云嘲天与红尘绣的心性都早已被李逍遥打磨了出来,那坐在马车一角中的云嫱翻看着一本从府中带出来的剑谱,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了数遍。
“我们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要入夜了,再赶路下去怕是又要忍饥挨饿了。”
赶车的马匹已是有些疲倦,马车上的几人也是忍饥挨饿了几日,虽说是不至于没有一口吃的,可这冰天雪地里的日子,终究是不那么好过的。
小村庄不大,大概也就百十户人家的模样。
庄外立着两块成年人高的石头,上面被顽劣的孩童用木炭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一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则是在挑在了角落里,一笔一划的描着自己的名字,扭扭捏捏。
好在是村子里还有一家破旧的小客栈,门前挂在梧桐上的旗子早已撕烂。
有些发福的客栈老板眯着双眼,笑脸相迎的打量着这几个外来的人,看着他们大方的从袖中掏出了几块碎银来,当即是眉开眼笑的喊着后屋中的婆姨,吩咐着多烧几个好菜,顺便把屋后桂树下的几坛子好酒取出了一坛。
一名不过七八岁的孩童趴在一侧,眼巴巴的望着这几个客人。
“你叫什么名字?”
天真烂漫的孩童咧嘴一笑,对着云嫱轻声说道,“我叫陈一。”
坐在一侧的云嘲天低着头把玩着有些破旧的茶具,略有几分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倒满了手中的茶杯。
“姐姐你们是江湖侠客吗?”
云嫱笑着揉了揉后者的一头乱发,小声说道,“不是的,我们几个不过是路过这里的人而已,再说了,也不是谁都能够自称是江湖侠客的,既然是以侠客而称,自然是要先明白这个侠字到底是所谓何意。”
显然是没有怎么读过书的陈一挠了挠头,小心的瞥了一眼忙碌在后屋的老爹,又开口问道,“那些江湖的侠客们,都是佩刀的吗?”
云嫱摇了摇头,接过云嘲天递给自己的茶水,说道,“也不尽然,只是大多人觉得,面子这种东西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所以他们自以为是君子而称,以佩刀而表君子堂貌……”
小心望了一眼身侧的云嘲天,云嫱不由的低着头轻笑了起来,“你个小小孩子家的,还是如此安身一辈子的好。”
蓬勃朝气的陈一刚欲反驳,却是一把被父亲给揪住了耳朵,扯到了一边去。
“去去去,有空还不去帮你娘收拾东西去,整日里想着什么成为江湖大侠,我看你还不如一只大虾来的好。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一辈子这样普普通通的过去就知足了。”
满脸歉笑的客栈老板端着手中的热菜,倒满了那有些日子没有用过的茶壶。
他仔细的冲刷了好几遍,这才放心的摆在了桌子上,虽说是本就挺干净的,可总归是觉得不太放心。
“少年心有大志气,总归是好的。”
面露笑意的云嘲天轻声说道了一句,紧握手中的古剑悄然的松了一些。
“可是那江湖,不都是血雨腥风的吗?”
云嘲天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去做辩解,也大概是实在没有可以辩解的地方,一侧的红尘绣抿了一口热茶,接话说道,“会一些傍身的武义,总归是好的,强身健体也好,惩奸除恶也罢,这个江湖太大,不是谁都能够一步走的完。”
一侧的少年只是抿着嘴角偷笑,一脸向往的幻想着只属于他的江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