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我每晚都能梦到穆王,真的是太想他了,不管我在做什么,上车,下车,吃饭,睡觉,甚至一叶花开,一语莺啼,我都能想到他。
他亲手为我雕刻的木偶我一直带在身边,日积月累在我手中反复摩擦,如今已经有了木头独特的光泽。
可是周蔚这货却恨不得把宫外玩个遍,他把兵马都遣散回朝了,只剩下一部分精兵护驾。
回宫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见到湖泊就划船,见到草地就赛马,见到美女就留宿,全然体谅不到我的相思之苦。
这天,使臣找到我,说宫里已经寄来多次信了,他十分为难,一面担心国事延误,一面又不敢违抗周蔚的命令。
因为周蔚早就交代过,这段期间不要让宫里的那些事来烦他,所以使臣一直不敢提这茬。
我接过信件,大致数了数,共有十几封,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穆王责任重大可是权力却不够,不知道他正独自面对怎样的困境呢?
“交给我吧。”我捧着一沓信件,毅然朝周蔚的卧室走去。
此时我们正在福阳城内最大一间落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地界人杰地灵,美女奇多。
我推门进屋,扑鼻而来一屋子酒气,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周蔚此时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拎着酒壶往她嘴里灌酒,那女人满脸酒水不停地咳,他发出痛快的大笑。
周蔚对女人从来不懂得怜惜,即使再美,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漂亮的玩物,发泄以后就不再留恋。
“公子……”我叫了他一声。这一路上我们为了隐藏身份,都这样称呼他。
他猛然一惊,停手转头看向我,脸色瞬间变怒,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是跟你说了嘛!”
他确实说了不让我进来,也不知道最近他怎么就突然要脸了,干这种坏事竟然有意让我回避。他也不想想,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整整看了三年,还有那个必要么?
“公子,家里来信了。”我捧高手里的信件让他看。
“不看!朕,我说了,那些破烂事别来扰我。”他眼神里都是催促的意思,让我立刻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没动,不知道宫里的情况,我心里根本无法安生下来。
我脑子一转,说道:“小人也不愿扰您,只是怕这信件里有什么要紧事。若是又有外人来家中胡作非为,还得指望您来出头呢……”
我说得比较含蓄,但周蔚目光怔了一瞬,显然是听了进去。我了解他,他其实非常希望有人来犯,这样他就能继续带兵打仗,不用回宫了。
片刻后,他点了下下巴,“你看吧。”
得到他的同意,我无比激动,来到一边迫不及待拆开了密信,一张整齐叠放的宫廷信纸滑了出来。
我看到那字迹的第一眼,心头顿时被敲得一震,这字迹多么熟悉,曾经一撇一捺我都模仿过,此时与他相隔那么远,相离那么久,熟悉感都化成了最沉重的想念和愁苦。
我每一张都字字细读,可读过之后,竟然发现这些密信都没什么要紧事,都是简单说些宫内的情况,一切都进展顺利,另外就是问周蔚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每一封信几乎都是这样。
周蔚看我一张一张的细看,他不耐烦道:“到底写了什么?”
我就如实跟他说了,周蔚想了一下,疑惑道:“老七这是怎么了?没有情况还写了这么多信,不像他啊……”
“想必是担心您……要不给家里回一封?”我看着他的脸色问道。
“放屁,他又不傻,不过是些山野毛贼还犯得上担心我?”周蔚皱眉想了一会儿,也没能想明白,只兀自嘀咕道:“怪事!”
看着密信上工整秀美的字迹,我心口像灌了蜜一样甜得醉人,他当然不是担心周蔚,而是,牵挂我……
可是他无法直接得到我的消息,只能几次三番发来密信,哪怕无话可说,只为侧面打探我是否安然?
趁周蔚不注意,我偷偷收好了信件,跟他打了声招呼退出了门外。
客栈的阁楼下面是街道,商贩小摊排满了两排街道,往来百姓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这世间人无数,却再也找不出一双像他那样沉静深刻的眼。
人都说见字如面,可我却不行,看过他的字,反倒更加疯狂地思念。
这场煎熬又持续了半个月,我才回到梦寐以求的皇城,准确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他,前一天晚上我甚至开心得睡不着觉。
接驾队伍空前盛大,文武百官无一缺席。夏日如火的骄阳,照耀着官员们黑压压的官帽,以及我们这一行凯旋而归的战士。
我的目光一直在搜索某人,可是始终查无结果。直到接驾仪式结束后,周蔚进去大殿后,那个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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