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了望云稹,忐忑不安地迈着步子,走到城墙边上,挑目望去,南郊外漫山遍野地涌动着伏兵,少说也得上万,不可思议地叹道:“他们哪来这么多的人?”
在这一点上,云稹的好奇并不亚于他,然而两人都给不出dá àn。
裴松望着巷道里耸动的人影,急喊道:“稹儿,你趁现在他们还未上来,快快出城助他们一臂之力……”
云稹听到这里,仿佛明白了师父的意思,默默地点了点头,屈身向前叩拜了几下,道:“师父,珍重!”
裴松看着爱徒,想到今天以后可能就要永别,不由心中大恸,别过了头,挥着手示意他尽早离去。
哪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稹手携着带到了城南之外,眼巴巴地看着云稹又飞身上了城墙。
“稹儿,你……”
裴松真是哭笑不得,他的武功确实现在不如云稹的多,但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回眸望着城外的伏兵,那些自私的心思早已消失了个干净。
“师尊!”
云稹望着正奔南面而来的人影,破口喊了一声,也不顾底下正往上赶来的人影,直接向影子的方向迎去。
“快走!”公孙轩并指交错地与渊卿、楚昕辞和冯莫神正纠缠在一起,见云稹挺剑而来,急忙喊道。
云稹纳闷地望着眼前的纷乱场面,公孙轩根本在三人的合力之下难以脱身,但也在交手中并不见得落于下风。
想着城南内外的情势,云稹只身仗剑到了四人酣战的场面,一招“不落流行”从旁划过,渊卿不得不收起“化生千阳”的掌法,向后跃去。
云稹一招得势,怎可轻易饶他,婉转回合之间,手腕上已挽出数个剑花,向渊卿那边攻去。
招招击向渊卿的要害之处,剑法丝毫不像云稹往日使得那般华丽,倒是更加添了几分凌厉与阴狠。
公孙轩得云稹相助,才能在合围之际抽身,渐渐地在冯莫神和楚昕辞的夹击下战尽了上风,对楚昕辞笑道:
“你是药尊的儿子?不错,真心不错!”
楚昕辞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公孙轩,内心里对这人的气度甚是佩服,又听他竟称赞起对头的孩子,不由有些尴尬,拱手微微含笑,道:“公孙前辈谬赞了!情非得已,昕辞先告罪……”
公孙轩见他虽然应答之际颇为有礼,但是语尽之时又蹬腿迎向了他,再次称赞道:“先礼后兵!楚青山竟有这么个出色的后辈,也当等同于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开始再度动手纠缠,而渊卿那边在云稹的凌厉攻击下,节节败退。
“嘭!”
云稹挥出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渊卿胸膛上,又回身刺向冯莫神,总之他好像在有意无意间都在避开楚昕辞,毕竟他这个人云稹也说不出坏处。
“师尊,快阻止那些人出城,南郊外正陷入僵局,倘若再加上这些人,那几万军民定得死无葬身之地……”
云稹丝毫不避讳地喝道,手里的剑招却始终未能停下,冯莫神没想到云稹武功精进如此迅速,当即不敢轻敌,双拳紧握与云稹的剑花一起游走不定。
公孙轩闻言,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粗心竟把那些军民带入困境,几度长拂衣袖,直直从楚昕辞的腿劲里腾空出身,长啸而去。
外面的人自从这通埋伏的到来,已开始乱作一锅粥,嘶喊着互相拼搏不下。
任凭坐镇指挥的人韬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得偃旗息鼓,拼死拼活地保护民众的安全。
到了这步天地,数万的难民俨然成了官兵的累赘,每做一步都得为他们后续着想,自然在攻击方面大打折扣。
“也不知师父和稹儿现在如何,但愿他们再能拖住一时半刻才好……”
裴松一面让人带着蜂窝似涌动的难民向前继续前行,打算撕开个口子,他知道这样下来肯定有很多人会死,但是能活下来的应该也更多一些。
在目前的格局下,好像也算是个比较可以的方案。
“道友,你看前面……那是……”
裴松顺着风阳道人的手势望去,但见眼前十里开外黄烟弥漫,其后传来厉声的喊杀声,饶是地宫的人马居多,也被这动静吓得一怔,各自忘却了厮杀。
裴松信手搭在额头上,侧目远观而去,苦笑道:“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