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大骂道:“怎么救?这孽畜向来逞能,迟早得丢了性命。由他去吧!”嘴角上这么说,可心里比谁都担心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独子。/p>
云稹因曾答应裴松,不肯轻易显露武功,再者云端向来不愿云稹学武,恐惹来江湖争斗。因此,云稹只能一路隐忍不,装作被莫玉聪擒了去。云稹环顾周围,估计众人一时半会难以追上,“腾”地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p>
莫玉聪在马上仍然立着,呆若木鸡,反应不过来。半晌道:“你原来会武功?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p>
雷布早已按捺不住,率先跃马而下,提起重钢刀向云稹劈去。/p>
莫玉聪本想拦截,可为时已晚,索性由着雷布犯浑,自己也好在一旁看清云稹的武功来路。/p>
雷布先是一招“力劈华山”下去,云稹不慌不忙运气九渊心诀,避开了这一击。雷布见一击不中,不由心中急躁起来,连番使出“峰回路转”、“残红断江”、“釜底抽薪”等绝招,都被云稹凭借一身内功化解去了汹涌的攻势。/p>
雷布本就是一介莽夫,只因有一身蛮力,更加上他那雄劲的刀风,在江湖也能混上二流末等席位。不想今日倒被这初出茅庐的少年连番躲避,丝毫不能近身,大口喘气,甚为恼火。/p>
莫玉聪心想:我原以为这云稹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却没想到他不显山不露水,竟有这么一身好武功,见这般光景,休说是雷布,就是我亲自与他对敌,也难有胜算。莫玉聪在马上盘算了一会,跃下马,开口喝下还要拼杀的雷布,道:“雷布,你且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又回过头来,欠身道:“哈哈!云公子受惊了,我等只是无奈出此下策,只想你父亲能看在你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并无它意。还有你这武功身法奇特,敢问令师是何人?”/p>
云稹收敛内功,道:“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想以我作为人质,胁迫我父亲,可你想过没有,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你这般未免有些下作。至于我师父,我曾答应他不可告知外人,见谅!”/p>
莫玉聪一时语塞。/p>
云稹接着说道:“莫寨主,天下有有情有义之人,便有无情不义之人,无论何事都要讲理,消除匪患,本就是官府之事。你又何必淌着浑水,图惹麻烦呢!”/p>
莫玉聪见云稹虽是少年却为人处世,说起话来倒很老成,不由笑道:“我不曾想在这人烟稀疏的甘州地界,也有你这等少年英雄。你说的不假,那天下豪绅固然可恨,也不应由我等惩治,可是如今官绅一体,我实在不愿咽下这口气,故而才走这条路。”/p>
云稹肃然起敬,道:“莫寨主,你的清风寨我素有耳闻,你们行侠仗义,我亦很钦佩。可是有些东西,你我终归无法改变,就像腐烂的果实我们可以削去表面,却难改实质。”/p>
莫玉聪真难相信这话能从一位少年口中说出来,顷刻之间对云稹的武功、人品大为叹服。/p>
云稹面对众山匪头目,起初还有些心怯,后来言辞越来越激昂,接着说道:“你回去吧!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相信我父亲不会对关中大盗廖天鹰不闻不问。否则,不免兵刃相见,两家伤了和气不说,空让亲者痛仇者快。你说呢!”/p>
雷布走到莫玉聪面前,拱手道:“寨主!”/p>
莫玉聪嘴角一扬,眼睛死死盯着云稹,对雷布说道:“雷布,你怎么想。”/p>
“回寨主,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我们这样下去,确实有些吃力不讨好。要不......”雷布说道,见莫玉聪脸上阴晴不定,也不回答,就接着说:“一切全凭寨主做主,雷布上刀山下火海,别无二心。”/p>
莫玉聪嘿然一笑:“好啊!连你雷布都认为该退,我要是再这么执着,空要别人笑话。撤吧!”说罢,与云稹作别,什么也不说,翻身上马,率先离开了古道。/p>
古道上空留下雷布和云稹,雷布拱手道:“云少爷,且莫见怪!我们寨主就这脾气,你若有空就来我清风寨,我们再一起讨教武功。”/p>
云稹点头,作礼,目送这一干人离开。心里大叫糟糕,赶紧往回去跑,还未行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云端领着上百人迎面疾驰,大喊:“父亲!”/p>
云端听见云稹喊叫,不由虎躯一震,提在嗓心眼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行至云稹旁,翻身下马,对着云稹就是一个耳光,怒道:“你这畜生,竟是给我惹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p>
云稹被云端一个耳光打了个趔趄,翻起身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徐徐徒步前行。回家之后,得知崔焕和崔昊一行人已离开了,心里空荡荡地黯然回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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