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们准备的如何,夫人有令,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气,您和晚晴小姐的生日,决不能怠慢。”/p>
云稹苦笑着说:“谢谢你,大家有心了!今日如此风雪天气,布置好之后就让大家伙回去烤火吧!待明日宴会各有赏赐。”云稹说完之后便一步一步消失在风雪之中。/p>
云稹行至走廊拐角处,听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崔昊闷声问道:“云少,张管家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p>
“就那样吧,挺好的!多亏他们有心冒着风雪天气,还为我置办宴会,说实话,心里真的挺感动......”云稹一边回答着崔昊,一边仔细盯着崔昊,觉得今天的崔昊似乎有些不对劲,“崔少,你怎么了,又拉个吊丧脸,走!我近日苦读《道德经》,可谓是颇有心得,比起老夫子的《论语》,那是有天壤......”/p>
“云少,我......其实......我......”崔昊支支吾吾的打断了云稹的说话。/p>
云稹不解,进一步问道:“崔少,你今天怎么了啊,出什么事情了?”/p>
“也没有什么,只是刚才我父亲来了......”崔昊低着头解释着。/p>
“什么?舅舅来了,好些年没见过他了,他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没见着他?”云稹听说他舅舅崔焕也来甘州,顿时异常兴奋,边拉着崔昊向前走边问道。/p>
崔昊被云稹硬拉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p>
云稹大为皱眉,只听崔昊半天鼓足勇气说道:“父亲他和姑父在书房......他是......来接我回去的。”/p>
这句话对云稹来说,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p>
半晌,两人立在庭院之中,任由风雪拂过,一时竟然都不知如何开口。/p>
“云少,你别这样了,我也不想回去,可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崔昊不忍地说道。/p>
云稹怔怔地说:“我去找舅舅问清楚,他怎么能......”烈风吹落了云稹身披的裘衣,可他此时再也无心去拾起,径直向书房疾行而去。/p>
崔昊拾起裘衣,喊道:“云稹,你站住!我有话对你说。”说罢,崔昊跑过去给云稹先披上裘衣,说道:“云少,我父亲当年因为朝廷党派之争,怕祸及于我,就将我安置在你家。十年过去了,咱们都认为晚晴身世可怜,可我呢!我也一样,十年了,我这次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生父。还有我母亲,十年了,我连她是什么样子也记不清楚,每当你犯错,姑姑在姑父面前袒护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羡慕,甚至嫉妒!我也想有父亲严加管教,更想有姑姑这样的一位母亲,在我犯错的时候庇护。你懂吗?”/p>
云稹从没想过这些,今日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也不知怎么跟崔昊宽解。心想:难怪这些年他做什么都是小心谨慎,对我父母更是百般顺从。哎!换做是我,我还能做到这些吗?他这么不容易,我还一直嘲笑、作弄他。崔少,你这一走,给我留下的不只是思念更多地是歉疚。/p>
云稹想完这些,一声不吭,任凭崔昊呼唤,也不作答,在这场凄厉的风雪之中,不得不反转方向,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卧房。/p>
冬阳终于出来了,不过终归是迟了些,摇摆着斜挂在西陲边际。/p>
“稹儿?你就是稹儿吗?都长这么大了啊!真是越来越男子汉了,来坐在舅舅身边,让我好好看看!”崔焕看到崔昊和一银袍少年并肩走进客厅,心想这必是外甥无异,于是离开座席,拉起银袍少年的手问道。/p>
云稹单膝跪地,道:“舅舅,多年不见,您和家里都还好吗?稹儿,给您请安了!”/p>
“好,好,都好!稹儿,长大了,我和你父亲是真的老了。”崔焕言辞之间,说不出的凄楚。/p>
云稹、崔昊各有心事,饭席间虽是强颜欢笑,可两人均知在这场即将放晴的风雪里,他们终归再也很难在一起嬉闹。/p>
腊八,风还在吹,似乎比起昨日风更大、更冷了些,雪却已经停了。不过和云稹所想大相径庭,云府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府中上下一片欢声笑语。/p>
云稹蜷生在角落,这凄寒的艳阳下,第一次莫名地理会到了离别前夕的亲情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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