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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似乎在水里沉浮,却一点都没有窒息的感觉,迷迷糊糊中有苦涩的葯汁灌进我嘴里,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堵着,根本咽不下去,葯汁从唇际溢出,被一只温暖的手拭去,接着是碗碟轻析撞的声音,唇被两片柔软覆住,我一惊,正要挣扎,却又温热的葯汁再次度了过来。
我没法呼吸,被半强迫的封住了唇,直到嘴里的葯完全咽了下去,可神志依然模糊,嘴里下意识地呢喃道:“凌奕,凌奕孩子,保住孩子”
“我在,宁夕,我在,孩子没事,”熟悉低醇的声音传来,让我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又再次陷入了沉睡。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四周是昏暗的闪烁的灯火,我看着头顶的木结构天花板,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我慢慢转动颈项,视线终于落在趴在床边的人的睡颜上,心里一抽,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凌奕,凌奕竟然平安的赶回来了。
藏不住心里的激动,我动了动,抬手想去抚他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紧握着,这一动,立即将他惊醒。
“宁夕,别动。”他立即凑上前来,眼里竟然布满了血丝,他压住我的肩,急促道:“哪里不舒服?”
我一颤,立即抬手往腹部摸去,熟悉的凸起还在,我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凌奕,柔声道:“没有,没有不舒服。”
凌奕也跟着我松了口气,在床沿坐下,柔声问我:“你昏睡了两天了,饿不饿?”
两天?我一愣,忙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凌奕一把按住,面色凝重道:“宁夕,你现在只能躺着,要什么我帮你?”
“为什么只能躺着?”我狐疑,却听话的躺了回去“孩子不是没事吗?”
“嗯,”他对我微微笑了一下“是没事,不过前日里吓着他了,也得让他好好歇一下。”
我心里一沉“吓着他,是,是差点落胎吗?”
凌奕的笑容僵了一下,语气却不容置疑道:“现在没事了,有神医在,怎么会保不住我们的孩子,不过得委屈你多躺几日了。”
原来杜神医也在船上,我总算放心了些,老实点头,接着道:“我昏睡了两日,那娘和若薇呢?她们不是该昨日和我们汇合的吗?”
凌奕笑着挂了一下我的鼻子“知道你惦着她们,可是她们现在都已经睡了,不用这时候去叫她们吧。”
我“啊”了一声,这才发觉船身在轻晃,窘窘道:“起航了呀,我都没感觉到。”
凌奕俯身轻吻了我一下“昨夜她们赶到就立即起航了。”
我伸手拉他“上来躺着,你什么时候赶到得,一直没睡吧?”
凌奕笑了笑,顺势也躺上床来,伸手搂住我“我只比你晚了一个时辰就到了,看你当时的样子,我怎么睡得着,对不起,宁夕。”
“该我道歉才对,我没保护好咱们的孩子。”我歉然道。
“没有,你做得很好,神医说幸好你的处理方法得当,咱们的孩子才没事。”他伸手将我搂紧。
我平躺着,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嗯,大家平安才好,以后都不会有事了吧。”
“不会,不会再有事了。”他浅浅细吻着我头顶的发,认真承诺。
“那太好了!”我没法侧身去拥住他,只能抓住他换在我腰际的手“睡觉吧,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告诉我,你是怎么脱身的。”
旁边的人轻声应着,很快便传来均匀的鼻息声,我贪婪地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便是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