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惑然的横睨他一眼,随又灵光一闪,改为热切笑脸,甜甜唤着“明叔叔”
“这是叫我吗?”
“对呀!小爸和罗叔都拿你当同辈,我当然得以长辈称呼啰。”娇美笑颜如春花展露。
“以你和法西的关系,这样的辈分称呼怕是折我寿呀!”他对靠近身旁,瞬间从盛气凌人,主动降为晚辈的可人儿道。
“明叔叔说什么笑话呀!您仙人仙骨智能好,开示的语言内涵又这么高,一定对很多事情都了然于心,对不对?”再次发挥对长辈撒娇的甜势,挽住他的手臂,水眸汪汪,依偎捱着。
“不过是天语加上胡言乱语,哪称得上是高内涵。”明云轩笑笑回个软钉。
“别这样说嘛!那是人家程度不好,理解不来太高的东西,但是我能理解明叔叔和法西曾为手足,你一定很了解令兄的一切事情喔!”她期待的双瞳闪闪发亮。
“你想问哪方面?”
“那个只会威胁人的讨厌鬼咳,是令兄,内心丰富以后,会不会变得开阔一点、柔软一点,不要那么死心眼的固执,像是把不合理的约定主动作废!”
“比如说绑在你身上的约束?”真明显的意图。
“就是、就是!”她愤慨点头。
“不会!”
斩钉截铁的答复,让小栽有瞬尔的深呼吸。
“明叔叔”螓首偎蹭。“确定不用一下您那非凡的能力,看一下情况,这么快下断言,失准怎么办嘛!”
“不需要。”再次毫不犹豫的断然。“与你有关的事,法西的答案永远不变!”
呿!“那我干嘛要丰富他的内心!”一点好处都没有。
“因为你是唯一能锁住他心中恶魔的人,只要法西能褪去灵性的阴影,就不会被杀气所驱,继续进行杀戮的行为,那么他与别人都能获得救赎。”
“那我呢?”
明云轩看着她,给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答案“小我的牺牲,换得众生的解脱,你有无量的功德。”
“能不能直接给我最白话的答案?”
“祭品。”干脆明了。“杀戮若是一种仪式,任何仪式的终结总要付出代价。”
“我是那个付出代价的祭品!”小栽放开他的手臂,拚命跳脚“不干、不干,干嘛我要当供桌上的神猪!”
“这只是比方,况且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和法西的命运之轮都已经转动。”
“有没有搞错,我带给他岁月的色彩和芬芳,他带给我的是生命的震撼和哀号,这么不公平!”
“震撼、哀号!”明云轩不以为然。“法西真只给你这些感受吗?若直一是如此,你如今又怎么会站在这。”
“这是我的事!”管那么多。
“有的人是没发现自己的感情,你却是自己的内心和自己在玩。”他点破地道:“你并非不清楚自己对法西的是什么感受,也不是不正视,只是法西的言行,再加上你天生的顽性和傲性,让你决定加长这场游戏。”
“你是说,我决定了这场游戏!”这不只是天语,简直是外星语。“讲得好象我是个阴谋者,受害者是法西而不是我!”
“我说过,从没见这么爱玩,玩到忘了自身,最后一头栽进红尘中的精灵。”
小栽为他再一次抬出的非人论双眉揽动,懊恼的平抚情绪后:内心告诉自己,气质、风度。这声明叔叔都喊了,不得回一点对自己有利的情报,枉她自降身段,逢迎谄媚。
“对,我爱玩、我散仙、我是精灵。”润润唇,挤出应付的笑容。“这些我全都听得懂,也很了解,可是我这人素来平易近人,所以能不能用白话的方式再诠释一下。”
“意思就是,如同法西被灵性的阴影所驱,天生带着杀意;而你也受灵性所影响,无形中进行这场游戏。”
“灵性影响!”高见和栽俏丽的脸蛋,有某处抽动。“听你的说法,我会以为自己人格分裂!”吓死人,什么自己的灵格和自己的内心在玩游戏,她从小就是个开朗少女,可不是个自闭儿呀!
“目前有些事我尚难看出,只能说,你的童年记忆带有裂痕,而且是经过两个力量之手,但是,我想你和法西的第一次相见,就已为这场游戏埋下伏笔。”
“感谢你告诉我,我从小就被改造过,还有那幼齿的五岁,就已经能跟法西这种杀手玩游戏。”她冷噱。
裂痕!嗟,怎么不干脆说她也是传言中遭外星人绑假的受害者,还是外星生物附上她的身,从此她夜间跑出去吃人!再说五岁的幼童能玩弄杀手,天才儿童也莫过此。
“这场戏是你原性的灵格主导,与尘世的年纪无关,因为精灵素来好玩。”
和栽再度眉头打结,再缓开,双手也甩了一甩再放下,扯着皮笑肉不笑的唇。“麻烦不要再对我说那种满脑玄说的问号,听来就是人格分裂的话,我的暴力正在失控边缘。”
明云轩忽伸手托起她的下颚,俯首凝盯她瞠目的眸瞳,神情专注的像要藉此将接下来的话给嵌入!
“这趟日本行,切记一事,迷雾中的真相,总是真真假假,要洞悉、见真实,唯有相信自己,你有拨云见雾的能力,千万不要被虚伪的假相给蒙住了。”
小栽动着唇,半天说不出话,像被他忽来的举动给愣住!接着石破天惊的捂颊大喊“天呀!衰、败、惨、楣结拜的眉批高手,对我下坠言了,我完了!”
“如果你没听进我的话,完了才真正会找上你,现在还不到。”明云轩对她那夸张的反应只是莞尔道。
“哗,你这人的不动声色和脾气简直到了那种号称虚无的境界,还真不像有人性的人哪!”她开始绕着他端详,充满兴味与诡恻的笑。
欸!像这种圣人级的指针,真想看看喜怒哀乐在他身上会是什么情况,或者来个措手不及还是理性大失,应该是个很有趣又赏心悦目的画面吧?嗯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于情于理,我相当乐意助你一回,所以你是否也能回报一事呢?”
“我干嘛帮你!”拜托,她很忙的。“你这么行,有事情自己来解决不来呀!”光她自己的事都还没摆平了,谁有闲情日行一善呀?
“我要找的目标会在你身边出现。”
“你这么笃定!”
“你是她第一桩乌龙的受害者,长大后的你,她更感兴趣。”
阳光明媚的早晨,公园内处处都有早起运动的人,一群中老年人正随着旋律拍子打太极,另一端是以女士为多的养生舞蹈,还有快步走过赶着上班、上学的上班族和学生,清早的公园充满它一天之始的热闹朝气。
园内一隅的小亭子旁,三三两两的几名银发老者,各自打着自己熟悉的武术拳法为运动。
其中一名发鬓略见浅灰的中年男子,一身轻便的宽松衣裤,不高的个头,挥出的拳,充满虎虎生风的架式,整个人充满拳势的威武,颇引人侧目一观。
打完一路拳法后,他收拳吐气,转身走进亭子内,拿起毛巾擦着汗,对着来人道:“法西先生今天可真好兴致,有时间到香港找我这老头。”
“才过四十五就自认是德高望重的老头了,这也太抬高自己了吧!士煌。”
斑拔褐发的西方男子,像刚慢跑完,身上冒着热汗边喝手中饮料,运动衣上已有大片汗渍。面庞虽已掩去原先发色与黄玉眼瞳的明显特征,但那股一靠近就给人的迫力感,却不曾改变。
“希望能搏得你敬老尊贤的心,别将太看重的任务丢给我。”萧士煌接过他走进亭子时丢来的矿泉水。
“比如呢?”
“人鬼殊途,我虽是个习武有成的高手,但对中国道术没研究,那种看管小晓鬼、小精怪之类的能力绝对在查士之下。”意谓:降妖伏魔别找他。
“这老家伙这么快就通风报信了。”
“他是希望下一任受害者别太快阵亡,丢尽颜面。”
法西笑。“没想到一个女孩让他受挫这么重,只可惜这非我找你的目的。”
“不是这个目的,应该也与这位目前炙手可热的小姐脱不了关系吧?”
“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东方麒麟确定和古圣渊达成合作,至于和栽小姐跑人的事,目前古少爷虽然还没得到消息,但他布下的眼线不少,知道是迟早的事,届时若还没掌握到小姐的行踪下落,怕对法西先生较为不利。”士煌整理好两边宽松的唐袖。
“你认为古圣渊具有赢面?”法西仰首饮尽手中的饮料。
士煌只是反问:“法西先生认为,你和古圣渊同时出现,和栽小姐会跑向谁呢?”
法西扯唇,单手捏扁手中空罐。“果然是个一针见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