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肖恩都没说过一句话,连表情都是一样的木然。确实,他还没能完全代入肖恩卡斯特路的身份,自然不敢多言。显然这个男人的劝说非常到位,逻辑清晰而且动之以情,但怀疑让肖恩保持了沉默。
然而属于这身体的残渣却不断呼喊着让他做些什么,想必曾经的肖恩真的很爱他的妹妹吧。
出于这种本能般的冲动,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眼前的少女却率先做出一副笑脸回头看向肖恩。
“先让我再想想,不说这个,肖恩今天的护卫任务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肖恩愣住了,犹豫了一秒该不该直接说出真相。
“老子爵死了。”
铁质的勺子“砰”地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爱尔梅莉亚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肖恩。
“我们碰到了倒刺者莫林斯,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爱尔突然抓住肖恩的手,冰凉的触感让肖恩浑身一震。
“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受伤吧,哪里痛吗?”
“没事没事,我很好。”
把肖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边,爱尔这才松开手。
“发生这种事情,我不问的话你都不准备说吗?”
爱尔的眼眶微微泛红。
“你还是把我当做小孩子。”
她站起身,用力用粘有油渍的护袖擦了擦眼睛。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并且站在你这边的啊,这点你不懂吗?”
爱尔脱下护袖披上了一件外套。
“我去和他说我接受委托了。”
她推开门,走进了风雪。
狂风从虚掩的门缝里倒灌进来,破旧的木窗被猛地吹开,炉火摇曳了两下就化成了三两点火星,煤油灯也熄灭了,房间里重归黑暗,而且刺骨地冷。
肖恩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桌上的土豆泥不知什么时候也结上了一层冰霜。
……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黑色的影子摸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发出一声呢喃一般的抱怨:
“睡觉了门怎么不关。”
爱尔梅莉亚重新把煤油灯打着,屋子里重回光明,她自己却被趴在桌子上的肖恩吓了一大跳。
桌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厨房里隐约能听到餐具上残留的水滴落下的声音。
爱尔的目光掺上了一丝心疼。她脱下破了边的帽子,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拿了一张毯子,帮肖恩盖上,刚想熄灯,身后的肖恩却坐了起来。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睡着,就在炉石系统的空间里把孤零零的三张卡牌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他心情相当烦躁。
在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对不起,我想回家”这种话。
在那个他熟悉的社会里浑浑噩噩地度过钢铁囚笼里的每一天,似乎不如在这里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于是肖恩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唔……现在什么时间了。”
“刚过午夜。”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我刚刚直接去见了委托人。”
肖恩盯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爱尔梅莉亚,她用双手抓着已经破了一角的草帽的帽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
印象里那个草帽是爱尔九岁生日的时候肖恩给她编的,上面还用红丝带绕着圆顶系了一个蝴蝶结。
“所以呢,委托是?”
爱尔欣喜地抬起头,脸颊因为外面的风雪而显得红扑扑的。
“你不怪我擅自跑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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