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便是一年。司马醒等待的书信中的完婚,迟迟未至。待她再来释陀寺,已是他人之妻。
他的夫君是灵州一位大家世族嫡系继承者的公子。他扶着她,跪在了佛殿面前,恳求一滴佛血。
这佛血,是为她求的。她患了疾,已无救治可能,唯有佛血能救命。
司马醒静静的在背后看着他们,他很平静,至少面上看起来是如此。他大步上前,割破手腕,留下一碗鲜血,而后仔细的看了看那所谓的大家世族嫡子,最后转身离去。
那应当是个不错的男子。至少他看去,那男看她的眸中,皆是怜爱。
不眠的一夜。司马醒的心破碎成了碎渣。他看着那两人居住的禅房,心中有很多疑惑,甚至是恨意。
天刚明,他便去了主持那。质问主持。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来问。那是自己截了飞鸟才得到的信。
当他不知该如何时,主持先开了口。
“那日,是你截了鸟?”
司马醒吃惊的看着他,他本以为这事主持不知的。那既然知道了,他便直接问道:“为何?当日你所说的话,都是妄言不成?”
主持呵呵一笑,停下了木鱼的敲打,眼神变得凌厉,顷刻间,司马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头不出世的猛兽,而不是什么得道高僧。
“僧人不得妄言,这是初代佛定下的规矩。为的是促进灵州安宁,可是而今,这条约束却成了禁锢僧人,让他们成为别人眼中行走的情报。但是,佛定下的规矩,只有佛才能废除。”
司马醒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能明确的觉察到,自己,被骗了。
主持起身,与他靠近了一些。
“不同的时代,佛诞生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你思考过自己诞生的意义么?”
司马醒脑子里混乱无比,他越来越愤怒,几乎想要出手揍面前的主持。可他克制着,他始终相信,主持做这些都是有特殊用意的。
“哗啦!”
主持禅房的门扉被人撞了开,一名青年含着泪咆哮着窜了进来,他持着剑对着司马醒的后背,咆哮着:“你到底是什么妖孽?你不是佛,你根本就不是佛,我的妻子喝了你的血,死了!死了!!”
司马醒脑海里蓦然一阵空响震荡。
她…死了?
怎么可能?他看着自己手腕上几乎已经完全愈合了的伤口,一狠心,再次划开,里面流淌出来的鲜血竟和以前不同了。从前他的血是红色中带着些许金色,可是现在,是漆黑的。
他阵阵眩晕,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持剑朝他刺来。
“你不是佛!你不是佛!你是妖魔!”
司马醒呆滞的看着那剑,呆滞的看着。自己是妖魔?
主持弹指将长剑弹碎,他看着面前的青年淡淡说道:“我释陀寺认定是佛,那他便是佛。”
司马醒呆楞楞的看着主持,看着那青年愤怒的目光,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自己不是佛,是妖魔!是妖魔!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活像是个疯子。
自己是个妖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