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历练之路

    第272章 历练之路

    顾旭提到的这个故事，无疑是在《西厢记》的基础上随便编的。

    可时小寒正处在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年纪。

    当顾旭提到“官宦人家的千金”时，她就会想“他是不是想到了我”；当顾旭的目光望向讲堂的最后面时，她就会像“他是不是在寻找我的位置”。

    再加上她对符篆之术一窍不通，自然不可能静下心来好好听课。

    所以，当其他的学生都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时候，她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傻乎乎的笑容，一双清澈的杏眼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时小寒这副笑盈盈的模样，落到了身旁一个削瘦少年的眼中。

    他也是今年入学、主修符道的新生。

    但俗话说“大江后浪推前浪”。

    在他印象中，老师傅韬在帮他看符篆的时候，都需要盯着看很久，才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

    顾旭迎着飒飒凉风，大步流星朝前行进，终已不顾。

    看她这口若悬河的样子，顾旭觉得她可能把龙门书院饭堂里的菜谱全部都背下来了。

    待到钟声响起的时候，讲台下的学生们依旧排着长长的队列，等待着向顾旭提问。

    可时间仅过去了不到一个月，顾旭就成了书院的教习，贾秀光则以学生的身份坐在他的讲堂里，向他请教问题。

    同时顾旭在心头暗暗评价：贾秀光不愧是深受傅教习青睐的学生，符道天赋确实不差，虽然尚未到达大师的境界，但是却已经能尝试对符篆进行一些微小的改动——只是这些修改的地方可能会存在一些小毛病，需要别人来帮他把把关。

    但今天顾旭的授课内容，令杜远学会了一种更理性、更科学、更成熟的方法，使得他无需依赖顿悟，就能对符篆进行推演，寻找到更优的绘制方案。

    他盯着时小寒，忍不住在心头吐槽：你既然不懂符道，为什么刚才一直在盯着顾教习微笑，还时不时地点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

    剩下的学生们不得不失落地离开。

    她只是觉得，他的步伐实在太快了；而且不论在驱魔司，还是在龙门书院，他都是如此受人欢迎。这让她心头愈发焦虑不安。

    顾旭并没有一直讲授纯粹的理论知识。

    最终，她嘴硬地说了一句：“你别瞎说！我才没有生气呢。”

    年少之人身着青衫，身姿挺拔，清新俊逸，正是即将前往大谷关寻找熔岩地河、突破“断魂崖”的顾旭。

    顾旭点了点头，对洛司首的关照表示感谢。

    只是在即将接触到他的时候，时小寒却又忽然收敛了拳头上的全部力道，轻飘飘地碰了碰他，仿佛一只伸出爪子给他挠痒痒的小猫。

    好吧，这些都是借口。

    空中很快出现了一道光幕。

    贾秀光一边想着，一边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把自己画的一张“金光符”展示在顾旭的面前，礼貌地询问道：“顾先生，我按照您刚才教导的思路，尝试对‘金光符’的几处细节稍稍进行了一些改动，理论上应该会具备比以往更强的防御力。但是我不确定我的做法是否正确，还希望您能够帮我看看。”

    时间过得飞快。

    作为一个性格高傲的人，傅韬很不愿意听到“这些老家伙画了这么多年符，成就竟然比不上一个年轻人的零头”、“书院这些教习真是整天拿着优厚的待遇混日子，我上我也行”等之类的议论。

    “‘断魂崖’？”时小寒睁大眼睛，“你也太快了吧１

    可谓清晰明了，深入浅出。

    “或许我可以向她请教一下。”

    在离开讲堂之前，他留出了一段时间，为学生们解答疑问。

    “女侠大人，我有哪里没做好，惹得你生气了？”顾旭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提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虽然他那天喊她“小笨蛋”，但她以前也叫过他“大坏蛋”，有来有回，自然也就扯平了——若拿这种小事情发脾气，岂不是有失女侠风范？

    至于今天早上，那更是因为她迟到在先……

    阳光洒落在她瓷器般光滑白皙的肌肤上，令她浑身焕发着莹润的光泽。

    转眼之间，顾旭的符道课堂已经接近尾声。

    当然也有诚心求教的。

    只要提到“吃东西”，尤其是跟顾旭一起吃东西，时小寒的眼睛里就会闪烁着愉悦的神采，宛若夜空中明亮的星辰。

    …………

    于是他知道，自己的道行又有精进了。

    作为一名符道大师，杜远早就开创或者改进过很多种不同的符篆。

    毕竟书院教习权限很大。

    他只希望顾旭不是个记仇的人。

    铜镜泛起了金色的光泽。

    刚走到顾旭面前，她便递上纸笔，对顾旭说道：“顾先生，可以请您在这张纸上画一下你改进过的‘太上北极镇魔杀鬼符’吗？我对它的一些细节还不太理解，想带回去再琢磨一下。”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元宵节那天他在擂台上公然表示想要挑战顾旭，同时还说出了“顾旭只会让一个女孩子替他出头”这样的激将话语。

    人们常常说，顿悟是上苍赐予修士的礼物，是与天地大道最亲近的时刻。只有深受上苍宠爱的人，在上苍心情不错的时候，才能获得顿悟的机会。

    在顾旭的记忆里，“金光符”可以说是贾秀光最擅长的符篆之一。它能够凭空构建出一道坚固的护盾，阻挡对手的进攻——当然，这护盾当初没能拦住时小寒那气势磅礴的一刀，而是被轻而易举地洞穿了。

    “这位漂亮的姑娘笑得这么开心，而且根本不做笔记，想必是一定是领悟了顾先生的授课内容，”他在心头暗暗道，“她在符道方面的天赋，恐怕比我强得多。

    “于是，我便尝试借鉴‘紫微伏魔咒’的思路，对‘杀鬼符’的符文样式进行一些修改调整……

    “小寒，你应该知道，攀登‘断魂崖’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需要提前花费很多时间做准备……”他故作严肃地说道。

    这是肯定的回答。

    由于她的力气实在太大，顾旭一时没站稳，被她一推，便撞在了墙上。

    但时小寒却只想得到“吃”。

    “她一定是早早地溜到饭堂去了，”顾旭在心头默默猜测道，“这丫头，干别的不行，吃饭永远都是第一名。”

    别的书院女学生，在休沐日的时候，要么外出踏青，要么走访亲戚，要么去洛京城区逛逛街边小店。

    虽然这在书院教习中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每一年都能设计出新的符篆，或是开创出新的道法。

    “应该是一个月后，大概三月初五左右。”

    “几个月前，我发现‘杀鬼符’和‘紫微伏魔咒’虽然原理和作用相似，但是后者的威力要比前者强大不少。这显然意味着，‘杀鬼符’对‘道’的传达作用，要比‘紫微伏魔咒’逊色一筹。

    洛川目送着顾旭消失在视线尽头，然后撕破空间，回到了驱魔司衙门的观星台。

    于是顾旭瞬间明白，这个姑娘并不是来提问的，而是想借着提问的机会，找他要一张他亲笔画的符，拿回去收藏——就跟前世那些找偶像要签名的粉丝一样。

    至于掩盖容貌悄悄溜进讲堂的教习傅韬，心头则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顾旭笑了笑：“接下来一周内恐怕都不行了。我明天出发，会暂时离开洛京一段时间，去找一处隐秘的修炼场所，攀登‘断魂崖’。”

    “再过两天就是书院的休沐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洛河边上吃烤肉吗？”

    当有了实际的案例后，学生们脸上懵懂的表情也渐渐消失，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时小寒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再次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然而顾旭刚刚拐过一道弯，穿过一道月亮门，一个娇小的身躯忽然从柱子背后窜出来，扑到了顾旭的怀里。

    “你能跟随他练习刀法，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胡小芸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编出一个合适的问题，于是磕磕碰碰地说道：“不需要麻烦您了，我……我自己回去慢慢看就好。”

    黎明时分。

    如果顾旭看他不顺眼，只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他的月度考核就有可能不及格。

    而他自己在最近一两年里，却没有什么卓著的建树。

    两人站在墙边，沉默了一会儿。

    “……‘杀鬼符’的原理，其实跟‘降神术’的祷文非常相似。它以‘太上’和‘北极’为名称，无疑就是借用‘太上昊天’和‘紫微大帝’的力量，并把这种力量转化为妖魔鬼怪们最为恐惧的光和热，从而让它们灰飞烟灭。

    于是不知不觉间，她把他的胳膊抓得更紧了。

    片刻后，时小寒缓缓地开口道：“你下次来书院，是什么时候？”

    两人就此分别。

    她的脸颊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

    可“顿悟”这东西，可以说是极具偶然性。

    时小寒“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的发丝很柔软，很蓬松，摸上去像一只软绵绵的小动物。

    削瘦少年的话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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