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顾旭的新宅

直简陋得过分——没有玩器古董，没有植物盆栽，没有垂幕帐幔，以至于看上去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第二道防线？”沈丘好奇地问道，“那第一道防线是什么？”

    他登上台阶，手握门环，轻轻敲了敲大门。

    只见素白的宣纸上写着“长生斋”三个大字。

    但是，沈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六品官员跟顾旭一样，给自己的住宅设置一道又一道的安保阵法。

    当嗅到它的气息时，沈丘只觉得心旷神怡，仿佛胸中一切郁气都在瞬间被一扫而空。

    顾旭将傀儡术和“点睛赋灵”之术结合起来，能不能算是摸到了宗师境界的门槛？

    另一方面，他震撼于顾旭对布置防御法阵的上心程度——

    只听见门内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请问贵客尊姓大名？”

    对于顾旭这些举动，他感到是非常震惊。

    沈丘当然不会乖乖就范。

    “时间过得真快，”他心头默默想道，“稍不留神就到了去顾大人府邸报到的日子。”

    沈丘来到他的身边。

    顾府的主屋以屏风和碧纱橱一分为三。

    他停顿片刻，从桌上抬起茶杯，啜了口热腾腾的茶水，又接着说道：“当然，这些手段只能对付普通人、低等级的鬼怪和实力一般的修士。如果闯入者的实力远高于我，那么这些防线便跟纸糊的一样，形同虚设。

    门内那声音又接着说：“请贵客先在原地稍候片刻，我需要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平日里她只负责做一些打扫院落、修剪花草之类的杂活。

    在那垂柳依依的河畔，沈丘看到了昭宁公主、新安郡王、宜阳郡王、工部尚书等不少大人物的府郏

    沈丘心想：这声音听上去不像是顾大人的，应该是顾大人府上的仆人或者管家吧。

    “或许这是因为顾大人在青州府那个多灾多难的地方待久了吧？”沈丘默默在心头猜测道，“就算他来到了‘天龙大阵’保护下的京城，他也对鬼怪怀着十万分的警惕。”

    这两人的相貌一模一样，比世间的大部分双胞胎都要更相似几分。

    他们话音刚落，沈丘的身边便凭空出现了一个年轻侍女，其身穿淡粉色长裙，头发梳成双环髻，容貌虽不漂亮，但却耐看。

    “顾大人，我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这时沈丘向顾旭开口询问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院落里的这些侍女和仆役，应该都是用‘点睛赋灵’之术创造出来的产物吧？但是在我看来，他们看上去要远远比那天符篆大师赵欣然在龙门书院里画出来的黑衣小厮更具智慧和灵性。

    当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与影壁接触的时候，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化作了影壁上静止不动的图画。

    沈丘微笑颔首还礼，同时向他们询问了一句：“你们知道顾大人在什么地方吗？” 　　 　　两个童子以稚嫩的嗓音整齐如一地回答道：“顾大人正在书房等您呢。”

    后来，因为家主喝醉了酒，跟她生下沈丘，惹恼了沈夫人，她便被赶出了沈家大宅。

    这些东西并不贵重。

    不过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母亲都会想办法托人送一些东西到沈丘的手中——有时是她亲手缝制的围巾手套，有时是一些二手的书籍，有时是她亲手做的一些甜点或腌制食品。

    当沈丘从院中穿过的时候，两个童子皆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他恭敬地抱拳行礼道：“见过沈公子。”

    听到这话，沈丘最初感到有一些疑惑：对方连门都不开，如何辨别我的身份？

    不过他很快想到顾旭是一名造诣精深的符师——在门上布置一些特殊的阵法，想必对其来说难度不大。

    随后，他心念一动，就把乱七八糟堆在屋子里的换洗衣物、笔墨纸砚、各类书籍等东西统统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法宝中。

    或许是因为顾旭太过年轻，“东翁”这个称呼，沈丘叫起来确实觉得比较别扭。但或许又因为这个十八岁少年的气质中透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威仪，沈丘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喊出类似“顾贤弟”这种比较随意的称呼。

    “在下金陵沈丘，应顾大人之约前来府上效力。”他回答道。

    从那以后，她一直在金陵城郊一家简陋的客栈里，替人抹桌子擦地板。沈家人似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纵然父亲把他视作累赘，家族把他当成是工具人，但是在母亲眼中，他永远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孩子，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

    …………

    “沈公子，你觉得这副字怎么样？”顾旭察觉到沈丘的到来，便转过身，朝他微微笑道。

    这幅字瞬间就被装裱好，挂在了书房一侧的墙壁顶上。

    而在他说话的同时，身穿粉色长裙的侍女端来了茶壶和茶杯，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桌上摆着一个小巧青铜香炉，一缕沉香袅袅升起，萦绕在顾旭的周围，使他看上去像是下凡的仙人。

    “你说的没错，”顾旭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把一些傀儡术的道法奥义，跟这‘点睛赋灵’之术，还有这间屋子里的防御法阵融合到了一起。

    “第一道防线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就是大门外面那个能够通过相貌识别来客身份的法阵，”顾旭回答道，“倘若有不速之客想要强行闯入，那么他们将先后陷入幻阵和杀阵之中。”

    自从他下定决心去顾旭府上做事之后，他便已经开始尝试从家族的阴影之中挣脱出来，自然不会再走回头路。

    按照国师的说法，成为符道宗师的关键，在于贯通万法、殊途同归。

    绕过影壁后，便是宽阔的院落。

    马车驶过人声鼎沸的城区，沿着石桥穿过宽阔平静的洛河。越接近目的地，路边的院落就愈发开阔，房屋愈发精致，人群也愈发稀疏。

    自从见识到顾旭画出的“八卦逻辑电路图”和“火字符”之后，沈丘根本不会怀疑顾旭改进或是开创符篆的能力。

    沈丘的母亲原本是一个普通丫鬟。

    “我很好奇，您是不是对这个法术做出了一些改进？”

    自从不久前的那场灾难发生后，其他地区的人们常常觉得青州府已经成了人间鬼域，鬼怪满大街走。

    “对了，我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沈兄帮忙。”就在这个时候，顾旭接着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