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顾旭的联想（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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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来他又想到，国师一向是洛京官员们公认的正派人物，不仅不偏不党、油盐不进，而且年轻时连皇帝都曾当面顶撞过——他从不会掩饰对优秀人才的欣赏，但他绝不会为了一己私利滥用职权改变规则。

    大人物们依旧在草木环绕的凉亭里静静地等待。

    傅韬不再说话。

    这时候，他忽然理解，为何国师先前会对顾旭表现出明显的偏心——当世间出现如此离谱的天才时，很难不对他多关注几分。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黑衣小厮，就像是看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而我天资愚钝，没有师尊那种大胆的想象力；师弟何逸群虽然比我聪明，但是他却是个逍遥自在、追求愉悦的人，对于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兴趣。

    “算出结果了？”国师微笑着望向顾旭。

    “可惜，师尊早早地逝世了，没能把他的想法完全付诸实践。

    与此同时。

    传说中，在十八世纪的某一天，莱布尼茨的朋友送给他了一张“易图”，也就是“八卦图”。在看八卦图的时候，莱布尼茨发现每一种卦象都是由“阴”和“阳”两种符号组成的，便从中得到灵感，率先系统地提出了二进制地运算法则。

    “洛水大会……支出……计算……符篆之术……快速……”一个个关键词语嗡嗡响着，像是无数只小蜜蜂从他耳畔飞过。

    顾旭穿越前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根本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搞明白其中的原理，更别说利用这个世界的符篆把它实现出来。

    顾旭那家伙……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真的是正常人吗？

    …………

    因为他也找到了自己的思路。

    而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与八卦相关的阵法，也都是基于阴阳两仪。

    “算筹”是一系列同样长短和粗细的小棍子，一般长度为十三到十四厘米，多用竹子制成，大约二百七十几枚为一束，放在一个布袋里。在需要计数的时候，就把它们取出来，放在桌上、炕上或地上都能摆弄。

    几分钟前，沈丘提着毛笔，兴致勃勃地想要大显身手。然而，顾旭和国师的这番对话，却仿佛在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把他里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激情火焰瞬间浇灭。

    “虽然我看不懂顾大人的阵法，但是我大概能猜得到，他用的是‘化整为零’、‘化复杂为简单’的思路，”沈丘暗暗想道，“毕竟，我能看懂他阵法中的每一个微小的组成部分——但是当它们连接在一起时，我就看不明白了。

    不过，沈丘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琢磨顾旭的想法。

    赤阳子不用符咒去杀鬼，却想着如何用符咒来种地，在傅韬看来有些不务正业。

    沈丘悄悄转过头，瞥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顾旭。

    沈丘突然感觉，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很没有意义。

    前世的计算机历经上百年的发展和演变，已经具备了极为复杂的构造和功能。

    国师认为，他这是一种耍小聪明的行为。

    作为大齐王朝世俗权力的执掌者，她知道国内很多地方其实很缺乏粮食资源，也知道很多地方因为遭受鬼怪祸害，导致人员死伤，田地无人耕种。

    也只有和他一样坐在书桌边愁眉苦脸的莫厉，能够稍稍给他一些心理安慰。

    接下来，顾旭还介绍了“与非门”、“或非门”、“异或门”等等。

    顾旭跟随国师，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屋子。

    “这人……不会这么快就算出了结果吧？”

    于是沈丘叹了口气。

    按照筹算的规则，算筹记数的表示方法为：个位用纵式，十位用横式，百位再用纵式，千位再用横式，万位再用纵式等等，这样从右到左，纵横相间，以此类推，便能表示出任意大的自然数。

    在她那双冷静淡漠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在此之后，便是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万物成世界……

    “与门……”国师默念这个词，心头感到有些困惑。

    随着顾旭往阵法中注入真元，这些线条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

    可以用它们来代替数字“零”和“一”。

    但是国师很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阻止了他的举动。

    不过顾旭转念一想，他今天并不需要打造一台功能复杂的计算机。

    此时此刻，赵欣然道进度尚未过半，沈丘更是才刚刚开始在纸上打草稿。

    他提起笔，回忆着自己的笔记，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符篆的名称———“六甲阴阳符”、“缩地符”、“飞浮符”、“开运吉祥符”……

    莫厉叹了口气。

    而为了解决加法“逢十进一”的进位问题，帕斯卡采用了一种小爪子式的棘轮装置。当定位齿轮朝9转动时，棘爪便逐渐升高；一旦齿轮转到0，棘爪就“咔嚓”一声跌落下来，推动十位数的齿轮前进一档。

    书院教习傅韬作为副考官之一，对于国师提出的考题自然也有了解。

    像“点睛赋灵”这种比较偏门的、不存在于正统书籍上的符篆……如果他先前了解过一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

    但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处理政务的工具人罢了——她的权力全部都来自于皇帝，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剩下几个人默默望着顾旭离去的背影，相顾无言。

    “思齐堂”内。

    “能者为师”，这是国师一直以来都坚信的观点。

    黑衣小厮的表情顿时变得格外痛苦。

    他还没有开始动笔。

    两个阴爻为“太阴”，上阳下阴为“少阳”，上阴下阳为“少阴”，两个阳爻为“太阳”。

    “算了，还是继续把它画完吧１沈丘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继续绘制符阵，“虽然比不上那个妖孽，但我好不容易才从金陵来这龙门书院一趟……如果轻易认输了，岂不是又成了家族里那些人眼中的笑柄？”

    “这个组成部分，我把它称作‘与门’。”

    “我把它叫做‘非门’。”

    但今天，大齐国师的这番话却让她有了新的思路。

    阴爻，由两条短线来表示（“--”）；阳爻，由一条长线来表示（“—”）。

    两仪之后，则是四象——

    沈丘也同样盯着眼前的白纸，一筹莫展。

    “看着我干什么？”赵欣然指着地上的文件，厉声喝道，“还不快赶紧给我把它算清楚１

    …………

    “国师大人，我在这个符阵上，用‘阴爻’与‘阳爻’的符号，表示数字‘0’和‘1’，”顾旭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指向阵图上的某一处，“您看，这三个符号，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如果两个底角处皆是‘阳爻’，那么顶角就会自动变成‘阳爻’；其他情况下，顶角将会呈现出‘阴爻’。

    “我知道了１他心头想。

    不过他还是开口对顾旭说道：“你继续。”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默默承认，自己了解的符篆知识终究还是少了一些。

    他不管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追上顾旭的机会。

    “我……我还有必要继续画这该死的阵图吗？”

    他的灵感，来自于顾旭纸上的阵图，也来自于在算盘广泛普及之前，账房先生们会使用到的“算筹”。

    只要能够学到新知识、新技巧，他从不耻于向别人请教——哪怕别人比他年轻得多，地位比他低得多，他也会以谦逊的态度，提出自己的疑问。

    顾旭低着头，一边思索，一边在纸上打草稿。

    顾旭首先想到的，是帕斯卡加法器。

    又过了半个时辰，顾旭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

    当然，像沈丘这样不受待见的庶子，不配独立经营家族的产业；更多时候，他的身份是嫡兄沈桦的私人助理——平日里藏在幕后给沈桦出谋划策；当沈桦出去逛窑子的时候，去帮他谈谈生意。

    若再不抓紧时间，定然会被远远甩在后面。

    …………

    这时候，顾旭又伸手指向另一个三角形：“这个三角图案，与刚才的那个有着些许的不同——只要有一个底角呈现出‘阳爻’，那么它的顶角也会变成‘阳爻’；如果两个底角都是‘阴爻’，那么顶角就会变成‘阴爻’。

    半个时辰过后，顾旭已经在纸上画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阵法，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阴爻”和“阳爻”。

    他们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但是，从零开始打造一台电脑，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大齐王朝的后辈们身上——或许在他们中间，存在着一个兼具天赋与雄心的人，能够挺身而出，继承师尊未完成的事业。”

    最终，他向国师描述，利用这些元件，可以构建出简单的“加法器”，用来进行简单的加法运算；若要进行位数更多、更复杂的运算，只需把这些“加法器”组合在一起使用即可。

    国师沉默了很久，然后抬头望向他：“顾小友，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PS：抱歉，可能因为前几天通宵，布丁最近状态很差，每天脑袋都很晕，卡文卡得很厉害，一直到现在才写完。我可能需要几天调整下，接下来会保底每天4k字（相当于以前的两个免费章节啦），如果状态好一点会加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