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柄锋利的标枪飞了过来,以贯破疾风的势态朝着破晓这个方向狠狠掷出。
早在这柄标枪出手的时候破晓就察觉到了,一个好的玩家得有顾全大局的大局观,破晓明显就是这类玩家。他微微蹲伏,膝盖一屈一弹,前冲的姿态迅速切换成前跳的姿态,尽管如此那标枪依旧像是张了眼睛一眼穷追不舍的跟了上来,死死的锁着破晓的身体。
就在破晓刚刚闻到死亡的气息时,一个比疾风还快的身影迅速掠到他的侧面,如果把破晓比作一只飞鸟,一只自由自在任意翱翔的飞鸟,那么这道身影就是贯穿苍穹的闪电,就连声音都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见他跳到破晓身体的侧面,伸手一探,精确的捏住了标枪的中段,几乎就在瞬间就立刻缓冲掉标枪的惯性。
紧接着,他将标枪调转矛头,再狠狠的掷出。
“无用之人,死!”他微微笑着,转过来拍了拍破晓的肩膀,“别紧张,你继续。”
破晓看着那张一成不变的小丑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他很快就将这情绪平息下去,转身看着苏醒。
苏醒没有看他,只是默默看着那个掷出标枪的人。他是奈亚城的一名正规军,倒在一堆的士兵尸体里面,不知道他是怎么伪装的,竟然没有被发现,如果不是这一下标枪也许他可以一直伪装下去,直到这些人离开这里。
但是小丑这一枪却几乎夺走了他剩下的生命,枪的前端从胸口没入,其上锋利的纹理狠狠的划擦着他体内剩余的血液和肌肉。他狠狠吐了一大口血,看了一眼那如泉眼般冒血的伤口,他没有试图去捂住或者做一些止血处理,只是将目光投向苏醒,好像苏醒就是最后的希望什么的。
可是苏醒并不是奈亚城的人,严格上来说,苏醒还不算是原住民,也就是NPC,从分类上来讲,苏醒和破晓还能归类到“玩家”里面,但是和这个普通的奈亚城士兵却怎么归类都归不到一起去。被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NPC这么郑重对待,苏醒有些受宠若惊。
“奈亚的荣耀,与你同在……”他艰难的呐喊着,仿佛濒死者最后的回光返照。然后他仰天笑了两声,不顾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还有那柄贯穿了他的标枪,他神色狰狞而疯狂,看着小丑的眼神中包含着谁都读得懂的怨毒,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小丑,然后垂下了头。
他死了,将未完成的使命托付给了苏醒。或许他假死就是为了保命,好让之后能有人回奈亚城传递消息,但是看到苏醒就要被破晓一剑拍死,他还是放弃了生存的机会,放弃了最后仅剩渺茫的希望,掷出了这一枪。
苏醒很难想象临死之前的他是怎么想的,他难道不知道苏醒是冒险者吗?不知道苏醒能无限复活吗?舍弃自己仅有的生命,给予苏醒多活几秒的机会?别傻了好吗!这种情况下你这一枪有什么用啊,除了拖延个几秒钟,让苏醒好好喘口气以外,还能做什么吗?
苏醒真想现在立刻冲过去把他揪起来问个清楚,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已经永久的离开了,不会回来。也许他原本只是一堆数据或者别的什么的,但是他却做了连数据都无法分析的事情,而且这件平淡至极的事情还莫名其妙该死的打动了苏醒,仿佛是在一个人无聊数着地上的砖块的时候,有人递过来一台游戏机那样。
敌人们狰狞的笑着,狂舞着,那么多超越苏醒无数个等级的人将他包围,就像是一个盛宴,苏醒被围在他们中间,仿佛围着一只已经煮好的烤全羊。他们笑着跳着舞蹈,一点都不将苏醒当回事,就算是蕾璃尔的权限开启也没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控制着的两个角色背靠着背,苏醒感觉到深深的孤独和无助。
荣耀什么的,这种时候顶个屁用啊!要说荣耀,苏醒还是比较认可兰烬城的,因为或多或少苏醒对兰烬城还是有点感情的……还有那句与我同在,这个槽点太多,苏醒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真是可笑,这倒霉的家伙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这样结束吧。他原来不是应该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吱吱呀呀摇晃的老旧大床上,旁边坐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以及孙子孙女,阳光从窗户纸上投射进来,照射在那张苍白的纸张上。他咳嗽两声,断断续续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念完遗嘱,然后在一屋子的哭泣声里结束自己的人生。
可是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亲手葬送了这样的生活,安息在血流与尸体交错的无名草原,甘愿于做一个孤魂野鬼。
直到最后一刻,这家伙还在考虑着苏醒的安危,丝毫没有考虑自己。最后一句话念的也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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