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叔忽地出声喝住了许巧,他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我确实有错,她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莫要……”
“二叔!”许巧红着眼眶,声音虽小,但很是坚定,“她虽是我长辈,却未生我养我。”
“我从未在她那里得到什么,也不欠她什么,我只有二叔一个亲人了。”
“所以,我绝不会允许她再给二叔泼脏水!”
说完,许巧便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院门。
莲玖瞥了眼院子另一边紧闭的房门,抬脚跟上许巧的背影。
热闹嘛,得凑近些看。
周朗和许二叔也动了,几人走到门外的时候,许巧和她舅母吵了起来。
许巧的舅母指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么维护那个杀人犯,就不怕你娘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吗?”
“我说过好多次了,当年的火不是二叔放的!”许巧猛地抬起头,声音拔高了几分,“那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二叔已经在院子里睡着了!”
许巧的舅母一愣,她还没见过许巧这副模样。
当初许家落魄,胡家怕胡梅兰母女赖上自己,两边几乎断了来往。
胡梅兰也是硬气,愣是拉扯着许巧,一个人撑起了许家。
后来许家那个听说去什么门派修行的老二回来了,胡梅兰和许巧在他接济下,从茅草屋子搬到了西街的小宅院里。
大家都说,许家二郎发达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胡家人便上门想探探情况,却被胡梅兰多次赶了出去。
直到许家失火,胡梅兰横死,他们这才找到了借口想要讹上许二柱一笔。
原本他们还顾忌着许二柱跟着什么门派修炼过,行事还有所顾忌,直到后面发现这人其实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胡家便越发猖狂,那段时日他们以探望年幼的许巧为借口,天天来闹。
许巧那时候,从来都是躲在屋子里,看着他们摔碗砸盆,一声不吭。
其实这小丫头也曾替许二叔说过话,说火不是许二叔放的,可没人听她一个四岁幼女在说些什么,也不会有人信她的话。
如今她站在小院前,不再像小时候躲在许二柱的身后,而是站了出来,将当年许二柱的冤屈这样大声地说了出来。
许巧她舅母有些怔愣,没有第一时间拦住她继续往下说。
“舅母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刘婶子家的阿牛哥和小桃,那天我就是贪嘴,与他们出去偷偷买桂花糕吃,他们也看见了二叔已经睡着了!”
“一个已经在院中睡下了的人,是怎么闯进我娘房里纵的火?”
许巧很少大声说话,许是过于激动,声音还带了几分颤意。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许巧舅母自知没法顺着许巧的话往下接,便话音一转拿起了孝道压她。
反正天大地大,伦理纲常总是最大的!
许巧闻言红着眼,一双干净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舅母:“长辈?是在我爹死后,恨不得和我们撇清关系,大雪天把我和我娘赶出胡家的长辈?”
“还是在我二叔回来后,厚着脸皮试图上门打秋风的长辈?”
“又或者是我娘一死就着急忙慌过来想要讹诈我二叔,耽搁我娘下葬时辰的长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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