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好好利用一番。”
两人想法不谋而合。
“之前齐王府的丫鬟全都指证师心怡,秦王妃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正好可以把脏水全都泼给齐王府。皇上太后会觉得齐王狭隘阴毒,不顾手足之情谋害兄长子嗣。秦王妃身边那个丫鬟再一死,齐王府这脏水是洗不掉了。”
师心鸾叹一声。
“秦王妃倒是个聪明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分清利弊要害,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刚才秦王来的时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秦王妃刚刚丧子,却还能保持冷静理智。而且她此举是为了帮秦王对付政敌,秦王也不会因她失了孩子而冷落她,反而会觉得她大度聪慧,对她更加重视。这个女人,不简单!”
楚央笑一笑,不置可否。
“杨家的女人,都不简单。”
师心鸾侧头看着他。
楚央解释,“秦王妃没有供出师心怡还有个原因,就是你那个大伯母。太后对她相当信任。当初你祖母将他们一家逐出武安侯府,太后对此十分不满,欲问罪你父亲。但杨氏入宫一趟,不知与太后说了什么,太后的怒火便奇迹般的消失了,再也不过问此事。”
师心鸾有些讶异。
她是知道太后很信任杨氏,当初大房搬出侯府,她也设想过太后是否会因此不悦。可等了数日,也不见任何风雨降临。她还以为是楚央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却没想到,杨氏在太后跟前这么有地位。
“也就是说,太后会给皇上施压,重惩齐王。”
“对。”
楚央眼中幽光闪烁,“齐王会被贬,但这个理由还不够。”
师心鸾一点就透,“你手上不是还握着齐王的把柄么?看来得派上用场了。”
楚央抚着她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秦王妃固然够聪明,也有手段,但论起谋略,还是你更胜一筹。”
秦王妃的目光虽不拘泥于内宅,于政治上到底还欠缺了些火候,有时候也过于自大,看不清师心怡潜藏心底的敌意。今日才会猝不及防被师心怡害得流产。
师心鸾目光深深,抿笑着微微偏头,转移话题道:“我那个小姑姑,你查得怎么样了?”
“说起你这个小姑姑…”
楚央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眼神却比方才更深。
“比起杨氏,隐藏得更深。”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女人,似笑非笑道:“师府可真是藏龙卧虎。”
师心鸾知道他在影射自己。
“你不也装了这么多年的纨绔?”
楚央轻笑。
“一半一半。”
从前是真纨绔,现在…真假已不重要。
师心鸾不置可否,“但我觉得,至少小姑姑和杨氏并非一根绳上的蚂蚱。否则她也不会陷害师心怡。”
“你不是怀疑她是假的么?”
“你不也怀疑我是假的?”
楚央微笑。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阿鸾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师心鸾鄙视他的无赖。
“某些人大婚的头一晚还在质疑我的身份,现在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我不是照样花轿临门把你娶回家了么?”
他永远有办法堵她的嘴。
“那我是否还要感激你的大度?”
“感激就算了,反正…”楚央目光自她身上轻轻一飘,幽幽道:“你也不会以身相许。”
不要脸!
她偏过头,不理他。
楚央笑笑,不再说话。
……
当晚,秦王妃在齐王府跌倒流产又被齐王府丫鬟齐声指证攀诬师心怡之事已传入宫中。
太后惊怒,当即斥责齐王不睦兄长,不敬长幼,私德有亏,有辱皇家颜面。
宣武帝颁布圣旨,欲褫夺齐王封号。
惠妃脱簪待发,在承乾宫门口跪了一晚上,最终挨不过宫中冷冽夜风而晕倒。那楚楚可怜的孱弱身姿,唤醒了宣武帝对她的一丝夫妻情分,最终改变了旨意,只收回了他在户部的职位,罚三年俸禄,禁足在家。
原以为一场风波就此过去,然而翌日,朝堂惊变。
前景阳侯宋钟行招供曾受贿并州刺史,并有书信来往,信中隐晦提起四皇子齐王,有结党营私之嫌。
宣武帝对惠妃的那点怜惜被勃然怒火烧得一干二净,冷冽的旨意砸向齐王府。
褫夺封号,贬为县公,发配岭南。
并州刺史被贬官,押送回京斩首,男丁流放,女眷充入官妓。
前景阳侯宋钟行也被判斩首,宋氏一族男丁流放女眷充妓。
而楚央彻查贪污案立了大功,加封正三品按察使。
如此惊人跨度的晋封,也是让朝臣纷纷哗然,却都没有任何人敢有半分异议。
“按察使,不错啊。”
师心鸾端着假笑,调侃道:“看来皇上对你还真是不薄。别人通过科举便是考中状元,最起码还得在翰林院熬个几年才有望升官儿,还得从从六品做起。你这一下子就做到正三品按察使,手握实权。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到五年,你就是朝中第一人了。”
楚央搂过她的身子,嗅了嗅她身上淡雅体香,道:“我升官,你也沾光,应当与有荣焉。”
师心鸾左手一竖挡开他的脸,继续假笑。
“当然,夫荣妻贵嘛。”
这话一听就假。
“皇上为了安抚秦王丧子之痛,将原先齐王的掌着的户部给了他,他现在身兼户部和刑部,风头无两。”
师心鸾了然。
“皇上这是又在玩儿制衡了。你升官,太子如虎添翼,齐王被贬,秦王却趁此掌握了财政。势均力衡,谁也不偏心。”
“你若身为男儿身,也必会跻身王侯之列。”
楚央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师心鸾眼里掠过一丝讽刺,“我若是男儿身,早被你掐死在摇篮之中了,哪来的王侯将相?”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
楚央含情脉脉的握着她的手,“不是还有个词语叫做‘金屋藏娇’么?你得相信自己的魅力。”
师心鸾对此嗤之以鼻。
“爷,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对什么道德伦理的不是那么在意,有特殊的爱好也不是不可能。但—”
她一指铜镜,“您瞧瞧镜子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世上还有几个男子能比得上您的花容月貌?您要真对那男色有兴趣,也不用费心了,自个儿天天随身携带一个镜子,也可满足内心的空虚与寂寞了。”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被人夸做女儿貌。
楚央微微蹙眉,而后又展颜一笑。
“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师心鸾飞快睨了他一眼,提醒他。
“爷,咱俩还有个赌约没结束。”
“行。”
楚央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等我跨过了楚河汉界,再行赌约。”
想过楚河汉界,门儿都没有!
“言归正传。”楚央收了与她说笑的心思,道:“今年年底地方吏治的考评,皇上交给我了。我记得你那个三叔,在禾州任知府。”
师心鸾眸色一闪,示意他继续说。
“杨氏一家已远离侯府,你祖母希望三房继承侯府。所以…”
楚央笑眯眯的诱惑她,“为了武安侯府的前程,你要不要,贿赂贿赂你的夫君?比如…”
他目光如水,自她胸前扫过,勾一抹潋滟微笑。
“美人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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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终于万更了,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