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佐助和一个女声正大声地说着什么,言语中伴随着争吵。他顿了一下,继续向深处走去,直至和佐助正说话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就是富江。
――
“唉。”夏少叹了口气,苦恼地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麻烦了……”
闻言鼬怀疑地看向夏少。
“然后呢,那个富江现在长到多大了?”
鼬沉默了一下,才说:“灰烬。”
“!什么!”
“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如果没有任何肉块,她就无法再分裂了吧。我实在无法放心任由她接近佐助,于是在佐助走后,将它烧掉了。”
夏少崩溃了。
“啊……麻烦了,麻烦。”她颓唐地瘫倒在桌子上,双手使劲揪住自己的头发,盯着空中一点,不停地呢喃着麻烦。
“怎么了?”鼬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
“怎么了?现在失态变得非常非常麻烦,成千上万的灰尘,也就是说会有成千上万的富江。好不容易把富江消灭到就剩现在几个富江的话,再变成成千上万个……很麻烦的啊!”
很快,夏少就从沮丧得碎碎念中恢复可过来:“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抱怨再多也没用了。这也是每一个刚刚接触富江的人都会犯的错误,我当年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不管她会分裂出多少,全部杀光就好了。”
看着夏少重新恢复干劲,大声放着大话的姿态,鼬的嘴角微微翘起一点,下一秒又被抹平。
“正是担心此事,所以我才废了些时间收集这个。”说着,鼬从衣兜中掏出一个玻璃瓶,深灰色的粉末静静得堆积在其中。他主动将玻璃瓶递给愣住的夏少。
夏少连忙盯紧这那个小小的瓶子,她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一小撮灰尘,从中回应出来的淡淡扭曲的意识告诉她,这的确是富江。她松了口气。
“全部都在这了吗?”
鼬点头。但夏少不信,她的不信任多少显露在了脸上。
鼬不喜欢夏少对他露出那种表情,“无论如何,我不会拿佐助开玩笑。”
郑重的语气让夏少脸上恢复了神色,心里却还是不安定,想着改天得去一趟那个山洞看看。
她将玻璃瓶立在手心中,平坦着手,透明色的火焰穿过玻璃,直接将其中的灰烬烧了个干净,深灰色的粉末消失,于是这瓶中便什么都不剩了。
鼬惊叹地看着,再一次近距离观看了夏少这一手,他确定了这绝不会是忍术,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血迹限界,这种神秘的力量根本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不止是这股力量,夏少这个人都像是从天上突然出现的一样,神秘,自大,肆意妄为。自顾自的跑到别人的世界里,为所欲为地将他人的思绪,生活全都打乱,然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鼬并不知道自己距离真相如此接近,直至很久很久以后,夏少终于告诉鼬自己的来历,他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猜对了。
夏少并不知道鼬现在在想什么,她得知失态不会进一步恶化后十分开心,十分愉快地为鼬处理起疑问:
“现在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吧――富江对人的影响是否可以消除?”
夏少在鼬满含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答案是否定的。富江对人类造成影响是因为她纯粹的美貌,这份美貌并非任何后天能力或是心理暗示所致,只是纯粹的美貌而已。她从未对她的爱慕者们施加过任何魔法,幻术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从来都是他们主动决定要追求占有她的。”
将佐助归为富江的追求者让鼬皱起眉毛。
“真的没办法了么?”
夏少犹豫了一下,“也不是。”她缓缓地说。
她看向鼬的眼睛,那双饱含对弟弟的关心和充溢着希望的双眼让她生出一丝罪恶感来。
“但你不会喜欢的。”
“愿闻其详。”
――
鼬伸手在佐助面前晃悠两下,“佐助?”
“……啊,哥哥。”佐助回神,无力回应一声。
自从他发现富江不见了之后就一直是这幅状态。外人虽然看不太出来,但鼬一下就能感觉到,佐助时常走神,不管做什么,心绪都时常在别的地方。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现在的佐助和之前的鼬十分像。鼬能凭借自己的毅力从这种危险的状态下脱离出来,但他不确定自己尚且年幼的弟弟现在是否有足够成熟的心智。
鼬担忧地看向佐助。佐助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刚刚在想事情。”
这曾是鼬敷衍佐助的。
鼬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三色丸子递给佐助。佐助接过来,下意识咬了一口。
果然,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吃的什么啊。
见此,鼬的神色一下变得复杂。
“佐助。”
“恩。”
“原谅我。”
“什么?”佐助抬起头,诧异地看向鼬,可他还没看清鼬脸上的表情,就眼前一黑,一下失去了知觉。
鼬敏捷地伸出手,接住了向后倒去的佐助。他看着自己弟弟安详的睡颜,心中的歉意和庆幸掺杂到一起。
“抱歉了,佐助。等到你能够自己对抗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会将这些记忆还给你的。”
他向佐助保证之后,抬起头,夏少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鼬朝她点点头,背起了佐助,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