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他这歪理谁都找不出半点岔子,童贯身为太尉位高权重不错,宋江也是官居节度使,虽是手上无权可品级上比童贯还高些,这两浙路的安抚使也是徽宗亲封的,在两浙境内他和童贯真排不出个高低上下来。
王禀心里慌了神,要按蔡绦说的要么找宋江商议,要么去汴京请旨,这一来一回的黄花菜都要凉了。既然你蔡绦不给我条路走,今日也不要怪我不管不顾了。王禀自小从军,性子也是火爆至极,现在进退不得的时候便起了铤而走险的念头!
“蔡公子,这城门要是再不开,你就不怕大军哗变?”王禀看着城墙之上,话语强硬起来,带出几分杀气凛然!
蔡绦脖子一梗,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如此狠话,虽说看着王禀的架势他心里也有些慌张,可输人不能输阵,他也半步不退。
“王禀!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唤作羞耻?宋大人只五千人马,南下之后身先士卒数度血战,破敌数十万之众才有浙北一方平安,现在依然在秀州以寡敌众对阵贼酋方腊三十万大军。而你们东路有八万大军却畏敌如虎,在没有叛军处安下营寨就磨磨蹭蹭,不敢去秀州接敌,只敢在苏州城外叫嚣,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王禀恼羞成怒,再不顾忌许多了,回身对着众军大声喝道:“尔等索要的欠饷本官已经无能为力,这苏州城内有的是粮饷,本官现在便要回营休息,全军现在解散自由行动。”说着拨马便走,径自就要回营。
城楼上苏州众官立时慌了神,王禀的意思谁听不出来,他是叫兵士们自己想法子破城取饷,这要是他一走发生兵变,苏州定要生灵涂炭。
“王大人且慢,”卫乾高声喊道,“本官有话要说。”
王禀一勒战马停下脚步,回身问道:“卫大人有何指教?”他自然也不愿行此下策的,这种事情发生苏州府蒙难,他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他做出回营姿态,也是为了威胁城上人等,现在既然达到目的,肯定要借驴下坡。
卫乾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看了眼蔡绦,将他侧脸不声不响这才说道:“东路军的将士们的确有难,可是蔡大人也有他的道理。也不是说定不能供应粮饷,只是现在秀州危急,还望大人抚平军中事宜,迅速南下解困为好。要是能这样当时两全其美,王大人看可行否?”
王禀将城上众人开始妥协,有些得势不饶人起来:“童帅的军令我定要守的,我军中粮饷苏州府须得供应,至于南下秀州灭贼虽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过此事须得置办好了粮饷事宜再说。”
卫乾有些为难,这等话说了等于白说,他又不敢直接驳回,要王禀真的犯浑起来,就不可收拾了。城上软下了口气,王禀也不着急作势走了,反是耐心在外等候,只等着本府官员妥协打开城门。
就在这许多人僵持不下时,城内大道上从南面疾驰过来几匹快马,马上骑士均是背插红旗,一路高声呼喝行人避让。不到片刻就赶到城下,几人甩鞍下马直接向城上奔来,口中大声呼道:“蔡书记可在此处?有秀州五百里加急战报!”
数声高呼间,城内城外都清晰听闻,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焦急等待,这是秀州的五百里加急战报,看这个样子秀州城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