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阳阳发了病连着喝了十来天的药才好,那是因为他一向是身子极不好的。而初七却不知道绣娘是怎么了,一连喝了好些天的药也没见多少起色。
虽然热退了下来,然而却仍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浑身使不出力来。每每到了夜里更是越发咳嗽得厉害,仿佛掏心裂肺的咳嗽一般。
就这样熬了好几天,原本就清瘦的绣娘这下越发的消瘦了。而日日守在她床旁,寸步不离的照看着她的初七,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着绣娘这样,初七心底也是焦急得厉害,也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一直不见好。药是喝下去了一碗又一碗,然而她还是整个人病恹恹的。连拿着绣花针都觉得使不出劲,更遑论专心绣佛像了。
眼见着日子是一日一日的过去,这日竟是连夫人也惊动了,亲自过来瞧。
“可好些了?”柳月清俯身按住欲起身行礼的绣娘,微微皱着的眉宇见显示出几分关忧:“还病着呢,就甭管那些子规矩了。”
“热是退了,但身子却一直是恹恹的。”在一旁的初七端了药上前,一面递给绣娘一面回着话。
柳月清点了点头,又说了好些子宽慰的话。大抵就是好生将养着,不急着绣花,等身子好了再说。绣娘自是一一点头应下的。
正说这话,忽然辛绣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必是也没料到夫人会在屋里,一见到柳月清,先是一愣,随即立马躬身行礼。
“绣娘这里倒是热闹,往日里翠蕊、翠琴没事便一个劲的往这边跑,现下连辛绣娘也成日跑了。”柳月清笑着看着绣娘打趣的说道,顿了顿,又添了句:“闻景和朝儿也是喜欢往绣娘屋里头窜。
这话说得幽幽的,好似在埋怨,然而脸上却是一脸的调笑,一看既知是在玩笑。往日里,她一贯是严肃或是抿嘴不发一言的,倒是难得见她说句顽笑话。在场的人也都掩嘴笑了起来,翠蕊倒是还颇为大胆的说了句:“看这味儿酸的,都快赶上春上的梅子了。”
此话一落便惹得人越发笑了起来,连柳月清都笑得喘不过气,揉着肚子直喊着要撕了这小蹄子的嘴。
这样一番下来,屋里的气氛倒不像方才那样凝重了,显得轻松了不少。说罢了顽笑,柳月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绣架前。
“那佛像绣得怎么样了?”她随手拿起一旁几上簸箕里的帕子,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下摆处隐隐约约露出的忍冬纹雅致细腻,将她清丽的模样里平添了几丝安详平和之感。
“才起了个头。”绣娘颇为不好意思的回道,这活计放落下来没多长时日阳阳便发了病,紧接着自己又病得躺在床上动不得,佛像的事自然也就拉下了。
“我看看。”她放下手里的帕子,转头向绣架里看去。
初七见状忙上前掀开绣架上的幔子,确实只开了个头,偌大的绣布上只看见几朵作为背景的祥云。但凡若稍懂绣花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那绣着祥云的绣线劈得极细,一眼看去仿如在微风中缓缓流动一般。
一时之间,柳月清便被简单的几笔吸引住了。看了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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