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住了一个便宜的宾馆。半夜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了,他听出了是表哥的声音。他问了他的住址,凌晨的时候赶过来了。
“你怎么来这儿了?”蔡秋问。
“好久不见想你呗。”叶子麟侃道,“都进来了还戴着假胡子干嘛。”他伸手扯他的胡子。
“哎,你干嘛!”蔡秋摸着下巴说。
“啊?原来是真的!呵呵,不好意思啊!”看来间谍的工作对各种细节都是很精细的。
“老实说吧,你在这儿干嘛?”
“我想找古九飞,有重要的事找他帮忙。”
“你惹祸是不是?”
“不是。这话说来可长了。”
“那就打住打住。我也没时间听!”蔡秋说,“古九飞的侦探社已经搬到香港去了,你要找他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你明天一早马上离开这里回去!”
“表哥,你到底在做什么,可不可以向我透露一点?瞧你紧张得,跟你吃饭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啊?”
“你听说过日本三口组吗?”
“又忽悠我!那是电影编的。”
“可你知不知道电影就是以他家为蓝本编的?他们如今跟一个国际性的大组织之间有了矛盾,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不过蔡秋的神情里尽是调侃,像是一个渴望巨浪的弄潮儿。
“意大利黑手党?”
他摇了摇头,“真正的大组织都是极其隐蔽的,我能告诉你的止于此,你明天就赶快走吧。古九飞明天会跟你联系的。”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叶子麟想自己是来找古九飞的,没必要跟表哥的事牵扯进去。第二天早上,他就去机场订了票。新闻里在播着今天凌晨三点钟在衡山街发生了一起枪杀案,死者是一名日本籍男子,一个大企业家。叶子麟没有再听下去,他在想不知表哥怎么样了。
准备登机时,手机信息提示响了。“听说你有急事找我,我已经登上了飞机,马上回成都。来我家的老宅找我。古九飞。”
古九飞家里的老宅在琴台路的一个旧巷里。琴台路正是当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当垆造酒的地方,这边的建筑很复古,环境也十分幽静。
叶子麟赶到古九飞家的老宅时,古九飞已经在家了。他笑着说:“欢迎进来。来,咱们一起参观一下我以前的各项计划。”
他的房间里存放着他的各项计划,他每次总是向叶子麟详尽地解释他的各项计划,该怎么这么做,叶子麟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不过每次听来都那么新奇而不可思议。但对于他真实干过的事,他从来只字不提。
不过这次他可没有心情听他的,他说:“我也认识了一位你们行业里的高手。”他将卫徽带他们进蚕丛墓的开头添油加醋地讲了一段,古九飞听得来了兴趣,问:“那后来呢?”
叶子麟笑着问:“你认为这个人的技术比你如何?”
古九飞摇头说:“我看他的技术也只专长于盗墓方面,跟我突入现代化的安全系统完全不同。”语气中大有酸溜溜的不屑之意。
叶子麟笑了,激他说:“你别小看他,我看他的技术还在你之上呢!他前两天把一个废铁盒偷偷地放进了省文物局里。”
他把资料拿给他看,他说:“你看吧。那些专家对于多出的这个铁盒都没注意到,还把它当做宝物存放着呢!”
古九飞拿过资料认真地看了半天,他惊奇地问:“你说真的吗?他把那个铁盒放进去了?”
“怎么样?比你的技术如何?”叶子麟笑说。
“那个人在哪儿?我要见他一见。跟他亲自切磋!”古九飞说。
叶子麟说:“起初我也是跟他讲你的技术,他显得很不屑,他当天就把这只铁盒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省厅里。他对我说,你那个朋友能吗?他若能,我愿当面叫他三声师父!”
古九飞果然被激怒了,“这小子凭这点技术就敢小看人,你告诉我那只盒子的具体外观尺寸重量,我明天就能‘换柱’(换柱乃扒手行的黑话,顾名思义,偷梁换柱的意思)!”
古九飞不但继承了他师父的高超技术,连如今几乎失传了的专业术语也全部继承了下来。三教九流,梁上君子排末九,在中国有几千年的传统了。
叶子麟肚子里在暗笑,又觉得太对不起这位老朋友了,他如今要诱使这位从未犯过罪的“罪犯”去真正地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