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儿，睡了吗？”门外传来王氏温柔的声音。

    正在房里冥思的莫凉生，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敛起脸上的迷茫之色，他起身，拉开房门：“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王氏笑笑：“娘刚从王妃那里回来，见你房内烛火未灭，就过来瞧瞧。”

    莫凉生将暖炉放在她手心：“娘与大娘聊了什么，居然聊这么久。”

    在沈莫氏院里子里的时候，莫凉生就已看出许茹似乎有话要对王氏说。

    王氏微微顿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生儿，娘，娘想……”

    莫凉生一双好看的眼眸睇着王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言问道：“娘，你是不是想留下来？”

    王氏愣了一下后，轻轻点头：“娘有这么明显吗？”

    “娘，你想清楚了吗？”对王氏愿意留下的举动，莫凉生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或许，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许茹是真的想留下王氏。

    王氏再次点了点头，说：“生儿，你要是实在不想呆在京城，那我们就回渭城。”

    在她心里，儿子永远都是第一位，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勉强儿子呆在一个自己不喜欢道地方。

    王氏无私的母爱感动莫凉生，心里一阵紧缩，忽然，他双腿跪下，握着王氏的手：“娘，这些年，你含辛茹苦将我扶养成人，身为人子，我谢谢你的大恩。娘，你永远是我最在乎最亲的人，娘在哪，我就在哪。”

    与其回渭城她孤身一人，不如留在京城，做莫文汉的平妻，他看得出来，她并不反感与莫文汉的婚事。

    “生儿，娘的好儿子！”王氏一把搂过莫凉生，轻轻低泣着。

    对莫凉生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王氏心里是很高兴的。从儿子受伤以后，就很少这么亲近她。

    莫凉生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失笑地摇摇头，安慰道：“娘，不哭，我们一家人团聚，应该开心才是，你说对不对？”

    “嗯……”王氏拿出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你别跪着了，当心着凉了。”

    “好”莫凉生扶着桌沿，直起身。

    外面寒凉入骨，里面火烛摇曳，燃烧的火烛前，一片温暖。

    次日

    莫银白驾着马车从莫王府离开……

    “哥哥，你说，云岚姐姐她是不是很厉害。”

    莫凉生闭着眼睛，一只手揉揉额角，对出了府门，一路上嘴就没停过的莫心莲，感到头疼不已。她这一路上都在说她的云岚姐姐如何如何好，真不知这云岚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这么推崇。

    莫心莲见他一直揉着额头，以为他头疼：“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

    坐在车撵赶车的莫银白也一路都在遭受莫心莲的茶毒，她左一个云岚姐姐右一个云岚姐姐说个不停，他耳朵都快长茧了。他开玩笑地说道：“郡主，你少说几句，少爷他就不会头疼了。”

    “好，那我不说了。”莫心莲连忙闭紧嘴巴，眨着无辜的大眼瞅着莫凉生，似乎在问：我现在不说话了，哥哥你好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