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螣蛇的笑声充斥了这片天地,原本毫无杂质的清澈天空,竟然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片昏昏沉沉的乌云,笑声之外,天际轰隆作响。我和元桓立刻重新警惕起来,在这沙海之中,怎会出现如此异象?而且,明显并非是眼前的螣蛇所催动的。难道又是幻象?
当乌云完全隐没了天空,竟真的开始电闪雷鸣,在这荒漠中,竟也会有如此阵仗的落雨前兆吗?
紧接着,在那被乌云隐没的天际当中,传来了一个悠远的声音。
“黑岳,让他们过来吧。”
那螣蛇忽然停住了大笑,朝着天际望去,有些不满,却又显得十分无奈地回应道:“几千年了,你总该让吾有点乐趣啊!”
“如今看来,乐趣有了,便勿要再胡来了。”
螣蛇并未再反驳。我在努力地猜想着,乌云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但很快,那乌云却渐渐散去,天空也重新恢复了光明。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却也是在顷刻之间,在完全澄清的天空下,竟然大雨倾盆。
“沙荒,竟然下雨了……”我不禁喃喃道,然后,我便想起了一人。
我们完全暴露在大雨中,但这雨落到身上,却十分清凉舒适,连此前被消耗的灵力竟然也开始慢慢恢复了过来。
“既然她发话了,你们走吧,前面便是出口了。”螣蛇转身,留下一句话后,竟然就凭空消失在这倾盆大雨之中了。
我转头,与元桓相视一眼,便在雨中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雨没一会儿很快便停了,沙荒恢复了以往的燥热,风袭来,卷起黄沙,竟未发现有雨下过的痕迹,连我们的衣物都没有丝毫的浸湿。
我们一路向前,没多久,果然来到了古道的尽头。一片如墨般深邃的海域引入眼帘,但与荒漠连接处,竟然没有掀起一丝浪头,海面极其平静,连一丝波纹都不见。
化海。
度过这片海,便是山域了,但放眼望去,却是一片混沌的雾气。
走近了,我们才发现在海面与沙漠连接处,远远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墨黑色的斗篷,握着一根长长的手杖,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着我们走过去。
当我们慢慢靠近时,发现那人十分矮小,而且身上穿的斗篷几乎包裹住了他的整个身体,连他的脸都看不见。他手中的手杖是十分陈旧的暗黄色,看上去十分光滑,不像是木头做的,但却也看不出具体的材质。
当我们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时,他似乎弯下身子鞠了一躬,我们便也停下了脚步。
“两位想要度海,便请跟我来吧。”他的声音十分冷漠。
说完,他缓缓抬起手杖,似乎用手杖的上端在空气中勾勒了一个奇怪的突然,接着,他身后的墨黑色海水,便缓缓朝两侧退开去,一条伸向海底深处的通道呈现出来。
他再次鞠躬,引导我们走进那通道。
我再次与元桓相视一眼,现下情景,似乎也只能走进这通道了。因为奉合也说过,化海之上,所有的灵力都会被干扰,而且化海只沉不浮,想要度海,为有穿过化海海底。
于是,我们便跟着眼前怪人的引导,走入了那个通道。
当我们刚刚迈进通道,周围的海水又缓缓闭合,唯独留下前面的路,走着走着,我们的头顶、身后的两侧都被海水包围了。再走着走着,竟发现我们自己也被浸没于海水之中,四处漆黑,未有引导我们入海的那人举着的手杖,发出了奇异的光芒,竟然能够让我们周围的海水变得澄清通透,甚至连我们的呼吸都未曾受到影响。这条路,实在太过奇异。
再往前,我发现我们开始盘旋下坡,而且这坡本身也是斜的。越是往前,坡便更陡,弯道也更大,也不知往下走了多深、多远,眼前的怪人忽然停了下来,转过来对着我们又鞠了一躬,然后指向前方。
我们定睛看去,才发现此刻我们面前竟然又是一片海,而我们脚下的路则与海连接在一处。那海水一样是墨色的,但却有阵阵海浪朝岸边拍打而来,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记忆错乱,难道刚才,我们并非是行走于海底吗?
然后,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清了一条小船,那船竟也是墨色的,若不是那怪人手杖发出的微光,一眼望去,根本难以发现。
那小船随着海浪上下浮沉,缓缓挪到了我们面前。
“两位请上船。”
我们依言登上小船,那怪人随后也上了船。没有划桨,船却开始渐渐向前飘去。
随着小船深入这片墨色的海域,我们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们乘坐的小船在一片无垠的墨色大海上沉浮前行,而我们头顶的天空也是深沉的灰色,有光,似乎又没有,一切都是隐没在昏暗当中,而且往前一段距离,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小船向前飘了不知多远,我们便缓缓停下了,眼前是另一个海岸,同刚才的一样,却又似不一样。
我们下了船,继续跟着那个怪人往前走。越走,陆地便越开阔,甚至连头顶的天空也越来越亮,周围的竟然还出现了一些十分奇异的草木。
最后,我们竟然到了一处明亮的、草木丰盛的别有一番景象的世界。我们脚下有铺设规整的石路,前面是房屋错落有致的一个城镇,在我们前方不远,有一个石门,门柱上缠绕着许多奇异的暗红色植物藤蔓。
那怪人引我们走入石门,进入了村镇当中。
这村镇中,有许多相似的怪人,他们都是穿着斗篷,把整个身体都遮盖住了,而且每人都有一柄手杖,颜色各异,长短不一。这村镇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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