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登基后,有规定,百姓有冤,可于宫门外跪半天,则宫内有人必须出来,记录跪着的人的冤情,上报秦铭。
这个规定定下,这半年来,也只有一两个人这么干过,秦铭也都处理了。
后来就没人来跪了,因为很多事,到了顺天府,刑部,大理寺,基本上都可以妥善处理,不存在谁还有什么天大的冤情要找皇帝处理。
故而,今天一早,这里跪着一对女子,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包括上早朝的百官。
其中,有顺天府官员上前询问妇人,问她有什么冤情,可先去顺天府汇报。
然而,妇人只是摇头。
她听从丈夫的话,她相信朝廷,她相信皇帝,可她不敢相信所有官员。
对方敢光明正大的来她家威逼利诱,死了人还无所谓,是以,必然是权贵。
因此,也担心这么重要的事,被一些为官不正者,因为一些利益而终结。
故而,听从丈夫遗言,必要将此事,完整告知天子……
大臣们问而无果,也就离开了。
大殿里,百官和秦铭,开始商议朝政。
等到朝会结束,差不多已经过去半天。
这时,一个禁卫军,拿着一份纸张走到大殿上说:
“陛下,外面一妇人携子跪了半日,已经写下了他的冤情。”
秦铭让太监呈上来,本来要退朝的官员们,也都纷纷停下身子。
想看看是什么事。
然而,等秦铭看完写的内容后,面色震怒,大喝:
“简直该死,来人,把那妇人和她孩子请进来,百官留下!”
不多时,妇人和孩子到了大殿,立马哭着跪下。
秦铭起身,下来说:“这纸上所说,可是事实?”
“半句不假,民妇怎么敢骗陛下……”妇人说道。
秦铭深呼吸一口气:“顺天府尹,这妇人丈夫死的案子,可清楚?”
顺天府尹吓得赶紧出来:“陛下,臣清楚,臣在查,也不知她为何,还要来告御状……”
“清楚?他丈夫是造纸印刷厂的人,你可知道?”秦铭问。
顺天府尹说:“臣知道……”
“那凶手逼问她丈夫要造纸印刷术,她丈夫不给,不惜自杀,你可知道?”秦铭又问。
顺天府尹大惊:“什么?凶手逼问造纸印刷术?这……这妇人不曾告知啊……陛下!”
秦铭问妇人:“你为何不告知他这个重要的细节和凶手的动机?”
妇人哭着说:“我家相公曾在印刷厂,经历过当初户部官员的贪赃枉法之事,所以,他不太相信一些官员。
这么重要的事,万一此事根本没有到陛下这里,国将危险。相公死前嘱咐我,必须告知陛下,莫让贼人窃国……”
秦铭听后,心中震惊!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真的,不是一句空谈,至少这一刻,秦铭觉得不是空谈。
秦铭看着那些大臣,说:“看到没有?我楚国的百姓,宁死不叛国,但我楚国的百姓,却也还是不太相信你们这些官,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
百官跪下:“臣等羞愧……”